一时间,房内静下来。
隔得近了,李菡瑶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幽香,以及掩盖在幽香下若有若无的特殊气息,这是属于男子的阳刚味道,心越发乱蹦乱跳,既害怕又甜蜜。——不是害怕他这个人,而是害怕这份情。在彼此敌对的立场下,与他在此幽会,就像禁忌之恋,惊险又刺激,难舍难分。
为了平复心情,她没话找话。
她问:“王爷不说你去徽州了吗?”
王壑道:“想你,就来这了。”
很顺应心意的行动。
很顺口的回答。
李菡瑶手紧了紧,静默了一会,又问:“什么时候来的?”
王壑实话实说:“跟王爷一起来的。当时在东海上,我跟王爷乘一条船,就站在王爷身后。”
李菡瑶吃了一惊,猛然抬头。
王壑也松开她。
两人静静对视。
李菡瑶想到自己在东海上的所作所为,全部落入他眼中,他就像看戏一样,旁观自己的行动,生出后知后觉的紧张,突然恼了,凑近他脸,在他耳边咬牙道:“还说没有阴谋!当时我问王爷你怎没来,你为何不露面?现在扮成美人悄没声地跑来霞照,你想做什么?”眼下天下文人士子半数以上聚集在此,不由得她不警惕、怀疑。
王壑幽怨道:“不扮成美人如何敢来见你?若被你手下那些人知道爷来了,怕是要不惜代价将爷捉住,再绑块大石头沉入江心,毁尸灭迹,然后他们再坐下来竞选皇夫。你还不知道呢,还以为爷食言不来了呢。”
李菡瑶听后愕然,气势顿时就泄了,然后素手掩口,忍笑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王壑一本正经道:“当然怕。就像你在京城一样,明明计划离开,却不敢告诉我,只能借唐筠尧之名金蝉脱壳。我知你并非不信任我,而是不信任我手下那些人。我对你亦是如此。君子不立围墙之下,若连这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有何资格争霸天下?早死不知多少回了。”
李菡瑶沉默了。
这一番话令冰雪消融,化解了他们之间的猜忌。过了半晌,李菡瑶才道:“你这是美人计。”
王壑滞了下,道:“是美人计。”
要迷的就是你这个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