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谢耀辉,意味深长道:“你家主子真高深莫测。什么秘密,也值得这样谨慎?”
谢耀辉肃然道:“当然值得。”
李菡瑶心跳更急,掩饰地转向张谨言,委婉道:“朕知世子一时间心结难解,若强行定亲,与观棋必生嫌隙;若就此放弃,将来悔之晚矣。不妨从长计议。请世子归座,听谢相细说原委,世子也可冷静想一想。”
观棋讥讽道:“站这比高呢。”
张谨言看向她,她赌气转脸,不看他。谨言反没那么生气了,觉得她这赌气的模样挺可爱,至少比之前说无情话时生动娇憨,让他心软;加上谢耀辉也劝他不可冲动,他才敷衍地朝李菡瑶拱拱手,转身归座。
观棋也回到李菡瑶身边。
李菡瑶松了口气,心想总算将这尊憨乌龟请下去,不然他板着个脸,跟讨债似的伫在堂上,看得自己心堵。拖延了这一会,她依然没想好如何应对谢相。
所谓的秘密,让她心慌。
王壑这一步棋,有些出乎她意料。
既然绕不过,只能见招拆招。
“谢相,请讲。”
她含笑示意谢相。
谢耀辉咳嗽一声,环视四周,缓缓道:“我主十三岁那年,奉父母之命外出历练,只带一老仆相随。王相和梁大人用心良苦,为让儿子体会民生疾苦,只给了他二十两银子,用完后不仅要自力更生、自谋生路,还要养活老仆。主上尚未行到江南,银子便花完了。为讨生活,他什么事都干过。他因不想暴露身份,也为了隐匿行迹,便索性男扮女装,易容成小姑娘,将老仆伪装成一婆子……”
只开头,众人便听得目瞪口呆,既佩服王相和梁大人教子之严,又钦佩王壑心性坚韧,小小年纪,经得起富贵不难,难的是在富贵窝里长大,还能耐得住贫苦,且为了生计能放下脸面和身段,这份心性委实罕见。
李菡瑶更是心慌不已,预感不妙——王壑果然要公布那件事!他用心何在?自己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