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这才回到座上。
坐定后,她神情一肃,目视下方道:“刚才张世子和长公主争执不下,都未能说服对方,诸位不满意,朕亦不满意。他们的争论,朕不予置评,但朕要澄清一点:朕三月份从京城脱身,的确是昊帝有意纵容。”
观棋吃惊地看着李菡瑶。
谨言也惊讶李菡瑶的坦承。
谢相怀疑李菡瑶故意这么说,让人误认为王壑不爱江山爱美人,意在离间新朝君臣关系,挑拨臣子们对王壑不满。想到这,他忙看向周黑子等人,果然他们都一脸的震惊,不由凛然,就要驳斥李菡瑶。
李菡瑶将众人神情看在眼里,正色道:“昊帝放任朕出逃,固然有私交的情分在,更多的却是为了大局。这是他襟怀磊落、高瞻远瞩,为江山社稷考量而选择怀柔之策,而非杀戮,乃大仁之心,和朕驰援北疆出于同心。于朕而言,昊帝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更是值得信赖的朋友。朕与他几次联手,虽各有私心,但公心为上。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绝不会挑起内战。若非如此,今日我等便不会坐在这里和谈,早已开战。这江南鱼米之乡若遭受战火肆虐,便再无眼下繁华盛景,只剩满目疮痍。故而,这和谈一定要进行!”
这一番话,听得满堂动容。
谢相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惭愧,当下起身,肃然道:“月皇言之有理。和谈必须进行!”
所有人都起身,躬身以敬。
李菡瑶见安抚了双方,满意点头,抬手下压,道:“诸位请坐。接下来,谢相打算派谁上来?”
谢相向她拱手道:“回月皇,左都御史周惟安。”
周黑子便离座上前。
李菡瑶也朝火凰滢一抬手。
火凰滢也款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