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真荒谬:他们的亲人、他们臣子和属下斗得你死我活,他们却在这里谈真心真情。
为掩饰慌乱,她问:“你怎不逃?就算逃不掉,弄出点动静,说不定能被朱雀王发现,顺手救走你。什么也不做,安心做俘虏,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王壑漫不经心道:“为何要逃?劳心劳力的,被发现了还要吃苦头,说不定被绑起来,哪比得上现在轻松自在;再者,做俘虏也有做俘虏的好处。”
李菡瑶诧异道:“什么好处?”
王壑瞅她道:“能见着你呀。”
李菡瑶:“……”
这一刻,她心悸的厉害。
王壑像是笃定她会被自己打动一样,星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幽幽道:“去论讲堂也能见着你,可是当着许多人,哪比得上现在,夜静人稀,轻舟泛水,没有弹劾,没有阻挠,只有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
这轻柔的声音,
又是夜半私语,
风华绝代的少年,妆扮成风华绝代的佳人,用最浅白的语言,说着最美的情话。
李菡瑶想平静也难。
她想要回应王壑。
结果看着他失神了。
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笨嘴拙腮、反应迟钝。她费尽心思推测出关押他的地方,深夜匆匆赶来,却一再失态,比起他的从容,她落下风太多。
她酝酿了一下,正要敞开心扉跟他说几句自己是如何惦念他的,却听他问:“下棋可好?”
李菡瑶忙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