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若能睡着便失了为君者应有的警惕”,结果却听见王壑道:“是个男人都睡不着。”
周黑子:“……”
这话风有些不对。
王壑也没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可不是轻薄口舌之人,更何况话题的当事人还是李菡瑶。
他淡声道:“爷就钟情月皇,怎办?”
周黑子:“……”
你病入膏肓了!
王壑继续问:“你一定要爷放弃她?”
周黑子:“……”
有这个打算。
王壑再道:“那爷把这皇位让你做,条件是让你休妻,重新娶一个朝臣们都喜欢的女子。”
周黑子惶恐道:“微臣何德何能,担不起江山……”
王壑道:“小爷也担不起。小爷以前心比天高,眼下却觉得,娶李姑娘,养三两个儿女,在这江南水乡自由自在地生活,一定很惬意,定不会虚度此生。”
他说的是“李姑娘”,不是“月皇”。
周黑子吓得腿一颤,“扑通”一声跪下,慌道:“臣该死!竟气得主上有了归隐之心……”
王壑道:“你太高看自己了。”
周黑子抬头,“……”
这主子说话太扎心。
王壑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认真道:“周惟安,周师兄,小弟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周黑子红了眼睛,道:“主上请问。”
王壑道:“师兄不过是我母亲的门生,就算敬佩我父母,这份敬佩也延续不到小弟身上,因何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支持小弟造反并做内应呢?”
周黑子道:“因为废帝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