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子肃然问:“王爷的本心是?”
朱雀王回道:“抵御外敌!”
孔夫子静默了。
朱雀王看着他,目光又一一扫过跟他坐在一排的何夫子、周昌、庄鉴之、齐徽等人,忽然笑起来。
这是嘲弄的笑。
也是讽刺的笑。
就听他道:“当时的情势下,本王一心想的,是不顾一切抵御安国入侵。玄武王也是一样。忠义公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他死了。王相和梁大人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潘子豪不是,所以他叛国了,临走还烧了后方粮草。废帝也不是这么做的,他那时候在忙着布局灭王家和张家。呵呵……何为忠,还需要辨吗?”
孔夫子心里难受极了。
论讲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不是没有人想反驳他,只是底气不足。譬如,王壑和李菡瑶那时候正在发动皇城兵变。
可是这话没人敢说。
因为后来这两人都去西北了。
再后来,败了安国。
大靖兵强马壮时未能打败安国,在内斗得千疮百孔、风雨飘摇之时,却打败了,怎么驳?
……
朱雀王铿然道:“虽然这样,但本王也绝不肯奉玄武王为新主。我二人商议决定:谁能打败安国,解了这亡国之危,我们便奉谁为新君,绝不食言!”
这话打破了讲堂内凝滞的气息。
悲怆散去,换上铁血杀气。
一书生脱口道:“那不争起来了?!”
说罢,顿觉失言。
众人“刷”地将目光投向他。
大热天的,他冷汗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