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站了起来,抬手制止他。
张谨言住嘴,担心地看着他。
王壑看着李菡瑶,认真道:“壑有责任。若壑说,壑以为吕畅放出的消息是假的,目的是为了诱壑现身,所以才不肯上当,非是不关心月皇,月皇可相信?”
这件事,成了他的心结。
鄢苓不该扣下书信,他自己就没有错了吗?
事涉李菡瑶,不论真假,他都该慎重的,然他判断失误,认为吕畅放出的消息是假的,不管不顾地炮轰乾元殿,差点炸死了李菡瑶,遗憾终身。
他自认顶天立地,敢于承担,不屑把全部的错都推到鄢苓身上,所以当众坦承有错。
认错没关系,但不能让李菡瑶误会他不在乎她;他一定要让她知道,在他心里,她有多重要。
李菡瑶笑道:“当然相信。你也并没判断错,吕畅也被我骗了,并不知郝凡就是李菡瑶。”
王壑:“……”
这么干脆,连理由都替他说了。
他倒无话可说了。
李菡瑶面对他郑重其事地解释,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仿佛从未怀疑他,仿佛乾元殿被炸时,那根金丝楠木柱子砸在她眼前,她感到心被砸肿了其实是个误会,误会过了,痛彻心扉的感觉也消散了,了无痕迹。
她转向朱雀王,继续道:“吕畅想利用朕,朕也想利用他,于是顺着他的意思做了一些安排。譬如,在真真羊肉馆散播谣言,说王纳和李菡瑶彼此倾心、有私情。”
朱雀王:“……”
那神情,一言难尽。
许多人也都闷头忍笑。
王壑心情忽然明朗——李菡瑶这样爱他,他又何必作茧自缚?于是坐下,含笑看李菡瑶演示。
李菡瑶佯装看不见众人异样,自顾道:“吕畅起初不相信郝凡,但经过几件真假掺杂的事,渐渐打消了疑心。首先,他发现郝凡是女子,由此推断:一,郝凡爱慕潘子玉;二,没了潘子玉,郝凡不得不投靠他,毕竟这世道对女子很严苛,没有靠山,女人自己很难成事。”
朱雀王忙道:“等等,吕畅发现郝凡是女子,怎么就能推断出她爱慕潘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