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河埂边沿、柳树下,不知谁种的还是野生的一大丛月季,深红浅红的花朵开得轰轰烈烈,开败的花儿,花瓣落下掉在水中,在水上荡悠悠地漂,那别致的风情,不是庭院内刻意修剪的花草可以比拟的。
李菡瑶喜悦道:“我也喜欢那花。”
王壑无声轻笑,有她在身边,何止这些花好,这树、这水、这些民居,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美。
这还不够,他想和她分享所有。
于是他道:“这算什么。我们游历,跑过多少城镇,经过多少村寨,什么吊脚楼,窑洞,竹屋,木屋,土屋,砖瓦的,往上盖的,往下挖的,各式各样。花草树木也见过无数,生长在山涧里,悬崖上,峭壁上,谁又替它浇水施肥了?还不都是自生自灭,各领风骚。吃食也各种各样,口味更是五花八门,煎炒油炸、炖煮烹烧烤……数不清!”
李菡瑶道:“啊呀!真嫉妒你。”
王壑见她白净的小脸上,杏眸黑漆漆,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衬得中间黑瞳幽光闪烁,仿佛星星落在他心底,不停眨呀眨的。他不由心肠柔软,温声笑道:“你也跑了不少地方,嫉妒我做什么。”
李菡瑶得意道:“那是。我虽不像你跑老远地方,但这江南的山山水水我都跑遍了。”
王壑瞅她道:“你左一个分身,右一个分身,人都说你谋定而后动,依我看,你就是贪玩儿,打扮成丫鬟模样,好方便你溜出来玩儿。是也不是?”
李菡瑶笑道:“又被你猜中了!”
两人说笑着,浑忘了周围,还有谢相和朱雀王他们在呢。
朱雀王:“……”
谢相:“……”
就觉得那一双身影很美。
还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可是,都坐下了,忽然走开也不好,只得硬着头皮听他们说笑,空气中散发着甜腻的气息。
谢相端端正正地坐着。
朱雀王却向后靠在椅背上,伸展一双大长腿,双手交叉搂在腹部,健壮的身躯压得娇小玲珑的木椅吱吱响,仿佛不堪重负;惬意地感叹:“年轻真好。”
他忽然有些想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