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蓝急得在地上直打滚儿,肉肉,我的肉肉,呜呜呜,好想吃啊好想吃,就一口,小小的一口……
趁着向予城转身接电话,她执起筷子夹住了极美艳的一大块,四四方方,皮薄肉瘦,晶红油亮,简直是红烧肉里的完美典范啊,直送向大张的小嘴巴。
刚转回身的向予城一看,左手肘子一撞,红烧肉光荣献身下方的垃圾盘,可蓝只尝到了一咪眯油腥子,顿时憋了一餐的气爆发了,啪地一声放下筷子。
“向……”
“唉,小心……”
好戏看得正起劲儿的另两人,没来得及出声,早前被盛好放在可蓝右手边的一小碗汤,被她拍翻,刚好落在向予城的左手上。还是刚勺出盅子正烫着,这一下滚在手背上,就红了一大片,浸进了衣袖不少。
黑畅夸张地叫,“啊,大哥,你手上有伤啊,快擦擦,别感染了。”
可蓝一下愧疚得要死,急忙去解向予城的袖扣,包厢里暖气开着,他只穿了件早上的深蓝格子羊毛衣,里面一件黑衬衣,掀开袖子后果然绑着白绷带,上面已经浸了黄黄的油。
“疼不疼啊?能撕开绷带么?”
“不疼。先撕开看看吧!”
撕开后,黑畅说的缝了七针的伤口,比她想像的更严重,一指多长,肉口里浸着红红的血水,划得很深,末端发火红肿的皮肉都向外翻着。
她一边责怪自己幼稚,一边小心捻去油汁,“好像汤汁有渗进去,还是去医院里重新消毒包扎一下比较好。”愈发过意不去,不敢抬头,就俯低身去,嘟着嘴呼呼地吹。
向予城本想说没必要,可那暖暖凉凉的气息一吹来,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自从他十三岁走上黑道,刀里来枪里去,什么伤没挨过。除了母亲,他从不让任何女人碰自己的伤口,上一次被母亲心疼吹伤口,是多久前?二十年了吧!
去了小镇最大的人民医院,可蓝坚持,向予城痛快地顺从了她这个体贴的霸道决定。
外科医生上了年岁,瞧可蓝紧张的模样,还颇为打趣地调侃说,“小伙子,瞧把你小女朋友给吓得,以后做事千万小心点儿啊!这么深一刀割下去,疼的可是两颗心。”
向予城难得在外人面前温和地笑着,应了声,“是。”看过来的眼神,让可蓝直想打地洞。
临走时,老医生的一番嘱咐,什么“激情时悠着点儿”羞得可蓝直在心里挠墙。
出了医院,向予城说想走走消食。
可蓝心里有愧,放着伤患调头走人的事干不出来,就顺水推舟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