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纷纷摇头,那年青女子有些不甘心似地,趁前就挽住了一群人里的份量级人物,“干爹,你看看,那边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你瞧瞧,就电梯前面那个,哎,进去了……”
被女子挽住的中年人也是一怔,当那方电梯门已经关上时,便恍然大悟般地道,“那是……帝尚集团的董事长啊!”
群人议起,“董事长?帝尚集团就是那个四年前在美国上市,如今已经是全美数一数二的金融投资集团,跟雷曼和高盛都有得一拼的华尔街巨头啊!他们的董事长,不说是德国人么?怎么……怎么这么年轻。”
“是呀,好年轻,好帅啊!”女人们一个个都兴奋得双眼放光。
其中,尤以那个青年女子为甚。
“你们这就不知道了,那位董事长是双国籍,有德国和美国国籍。听说今年也才三十九岁。”
“不是吧,刚才近看感觉也就三十出头。”
“干爹,不是说向予城还没结婚,怎么会有孩子的?”
“嗨,这种人不结婚有个把私生子也没什么奇怪的。不结婚,才能永远保持钻石单身汉的宝座嘛!大伙说,是不是呀?这越是漂亮帅气的男人,哪一个没几段风流债的。为自己保值保价,谁会轻易结婚,被你们女人给套牢了去!”
这豪气的大嗓门一叫,引得众人都陪笑起来。中年男人一边抚着大大的啤酒肚,一边拿手掂掂了年青女子的下巴。
有人突然忆起什么,对身边的女伴说,“陈歌,听说帝尚集团还是从碧城发起来的,你有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
陈歌,即碧城最红的音乐电台主持人。现如今已经从台前退到幕后,当编导兼制作人。这次到泸城,也是因为工作关系。
“对啊,小陈,当初向予城好像还邀请你给他们公司内部活动当节目主持人。”
“王总,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只是见过一两次面,都是纯商务性质,没有什么深交。人家现在是商业钜子,哪会记得我们这些小主持。”
若不是公司上级在场,陈歌恨不能立即尿遁离开。说的是给海外归来的老朋友接风宴,话题谈到一小半,她就知道其实是要来买人面子,给人搭戏台子的。这种活她在这圈子混了多年,碰得也不少,并不是什么坏事儿。可坏就坏在,王总这位口气粗旷的华侨朋友,一来不懂装懂,而他那个宝贝干女儿也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实在让人亲切不起来。
“陈姐,凡事总要试试才知道真章的嘛!要是能请到这么大一座神佛,做咱们这次节目的特邀嘉宾,那咱们不是如虎添翼了嘛?”
“呵呵,王总啊您看,我家晶晶脑子机灵吧,眼下就着急给您拉赞助了。以后啊,就麻烦王总、陈制作多多关照,多多打磨了。”
一个音乐,一个金融,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行当,谁会做你的特邀嘉宾,人家是商业钜子又不是唱大戏的戏子,会跟你瞎扳乎?
当然,听说这位何晶晶小姐,是从什么澳大利亚什么基什么鲁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又是老总好友的宝贝干女儿,众人也只能私下递送几个嘲弄的眼神,低头应和着唬弄过去。
可蓝看着漱洗台上一排香油香水,手指移来移去,也拿不定主意选哪一种。
可怜现在那个小家伙在回酒店的路上,就累得睡着了,现在男人估计还守在床边当望儿石,没人能帮她拿主意了。
眼一闭,随便挑了一瓶,朝身上用力一喷。
也许她想太多了,也许他现在还不适宜做什么激烈运动,自打见面后,他一门心思所有热情似乎都扑到女儿身上,对她这个成熟女人貌似都没有任何亢奋的表现啊!
哦!萧可蓝,你别跟个闺中怨妇似的,瞎想什么东西!
女人扒下浴帽,捋了捋长发,有些惋惜地看看镜中那套性感得能爆人眼球儿的黑色红蕾丝边的小内衣……又左右转转,抚抚肚皮上浅浅的妊娠纹,叹息一声,回头抓过浴袍,裹上了。
他们订的是希尔顿饭店,总统套房,欧式风格下,分成男女主人两个大卧室,此外还有婴儿房,儿童房,随从房。
可蓝走过大大的落地窗式客厅时,看着墨蓝色的天空,远处起伏林立的高楼大厦,突然想到若此时没有男人和女儿,独自一人站在这高空之上俯视天下,总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孤冷。
高处不胜寒,便是这种感觉吧!
女人扭着头走着,一个没留神就撞上堵肉墙,低叫一声。
“撞疼你了?抱歉,你站在阴影里,我……”
男人扶住她的肩,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慢慢俯低身来,深黑的眼眸专注地盯着他,在暧昧不明的灯光下,她刚刚沐浴过的浓香,缠上他熟悉的男性麝香味儿,悄悄渲染出一股难言的气氛来。
“我没事,只是吓了一……跳……”
扶着她肩的大掌,缓缓下滑向她的腰际,深邃迷人的眸子,似有两簇火焰越燃越亮,那两片性感翕合的唇,慢慢地压了下来。
她的心疯狂地乱跳,紧张一起,突然开口,“予城,舟舟她都安顿好了?”
他目光一闪,似乎有些失望地直起身,“安顿好了,照你说的,把小海豚放她怀里,她就不会半夜惊醒。”
“那就好。”她不安地躲过他的眼神,低头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洗漱休息吧!”
“好。”
他的手从她肩头撤离,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错过她朝后走去。
她在松一口气时,又有些失望,更懊恼得想拨光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萧可蓝,你发什么神经啊!关键时刻,说什么休息,休息你个头啊你!趁早把人给办了,名份定了,才能正大光明地赖在他身边哪!
瞧瞧,以前这家伙从来都色急得跟什么似的,生场大病连胆儿都缩小了,你还不加把劲儿,小心他又溜到爪畦国去,让你后悔死!
女人肩头一抖,立即回身就要往浴室冲,哪知道眼前又是一黯,再撞人墙。
“你……”
他没走?
男人俯低头,笑着,眼底流光溢彩,“蓝蓝,我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卧室在左边那一间,我把舟舟安在右边的女主人卧室了,好方便我们看护。”
“啊?”
这意思是……
那笑容性感得让人小心肝都快蹦出来了,他突然凑近她的脸,鼻尖却堪堪擦过了她的脸颊,刚刚沐浴过,还留着一身的绯热,被那凉凉的一划,仿佛一道电流倏地游遍了全身。
而他魅惑低沉的声音,悠悠然地刮过耳畔,“你好香……”
“这……我是随便用的酒店的……那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味……”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鼻尖儿。
“等着我,很快……”
男人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视线的拐角。
女人站在原地,捂着双颊,浑身发抖,一下捂着嘴巴尖叫一声,冲进房间,一头扎进了大床中。
等到男人洗漱回屋时,那个横扎在大床上的纤细身影,还一动不动。
他目光闪了闪,走近前,慢慢爬上大床,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失笑。
果然,又成驼鸟儿了。
他轻轻捋过那一头又直又长的柔密青丝,在指间细细揉着,她现在的模样就同他初见她时一样,清新自然,多了股耐人寻味的女人味儿。或许是因为生了孩子,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让人生出很安心,很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