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人被结结实实地拉下了。
萧爸爸喷气儿道,“鹤老,你瞧瞧这小子,是不是太过目中无人了。”
姜啸鹤一脸歉然,“萧老,唉,对不住了,家教不严,委屈你们家可蓝了。我这个做父亲的……”
萧妈妈肘了丈夫一下,笑道,“过去的咱们就不提了,人嘛总要往前看。这三个家伙,咱们回家再说。您要不嫌弃就跟咱们走,现在,他们住的别墅可是在蓝蓝名下。”
所以,向予城就是再不乐意,也没资格赶人!
姜啸鹤先是一愣,旋即笑开,连声应下。
而这边车上,可蓝就向予城的行迳,予以严正的批评。
“予城,我爸妈都还没来。”
“我让周鼎接他们到别墅。”
“这车明明那么大,再坐三个人也有空啊!”
“坐不下了,医生说我的毒还没清,要保持周围空气新鲜。”
女人刹时瞪大了眼,看着男人一脸冷冰冰的无赖相,重气一出,翻个白眼不理人了。
男人倒完全不在意,回头跟宝贝女儿聊得不亦乐乎,现在完全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
女人抱着胸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会儿回去就把那几间客房全收拾出来,让男人自个儿乐去。
“你干什么?”
男人瞪着女人走的方向,冷梆梆的脸更沉了下去。
“睡觉啊!”
“我们的房间不在那里。”
“咱们没血缘,就算订了婚,也还没签证,也不是正式夫妻。现在我不乐意,我就想一人睡,你也要管?”
“蓝蓝,你……”
可蓝没理男人的叽歪,扭头推开客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靠着房门,只得一叹。
之前,父母把姜啸鹤带来别墅,男人虽然没有当着面撕破脸,可是背着吃完饭后,就在草坪上吵了起来。
她急着跑过去调停,就听到男人疾颜厉色地说,“这是我的家,请你离开!”
“向予城,这是我的家,这别墅现在写在我名下。”
男人瞬间就变了脸色,张了张口,没有回话,转身就走掉。
整晚,他都待在书房里,直到舟舟得了她的信儿,要两人帮着一块儿洗澡。
但是因为她把姜啸鹤的房间安排在父母旁边,刚才还在孩子屋里好好的,这就臭起脸来,说她“多管闲事”。好吧,她就不管闲事儿了,各走各边儿。
可是,这一夜就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想着男人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落寞脸色,就忍不住心疼。
清晨,她就悄悄摸回大卧室,发现原来早有人心疼男人,抢了她的位置。
深色大床上,一大一小叠在一堆,小的四仰八叉地歪在大的肚皮上。两个人的被子都踢掉了,还毫无所觉。
唉,她宠溺地笑笑,上前为两人拉好被子。
才一动,男人就睁开了眼,伸手将她拖进怀里,一个翻身压在身下狠狠吻住。沉重的呼吸吐在劲间,她紧张得看向宝贝,就被他扣住下巴,咬疼了唇。
“别……孩子……”
“你还想存心气我?”
“予城,我没有……”
“还说不是。”
肩膀上又是一疼,嘶,这男人……真小气唉!
铃声突然响起,旁边的小宝贝一下瞪大了眼,腾地一下翻起身,就往床下爬去,揉着眼睛对父母道,“爸爸,妈妈,我去早练了!”
“早练?”
男人看着女人,“什么东西?”
小宝贝似乎一点儿不意外母亲突然出现,抱着自己的小蓝海豚,自己出了房。
女人笑道,“睡够了没,下去瞧瞧就知道了。”
“再等一下下……”
半个小时后,女人躺死在大床上,男人沐浴后,神清气爽地下了楼。
正帮着钟点佣人准备早餐的萧妈妈看到男人,立即朝客厅外的花园指了指。
男人笑笑,转头看过去,正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沐浴在晨光下,笑脸融融,可爱得让人把整颗心掏给她都不会犹豫。
小宝贝穿着颜色艳丽的糖是色小卫衣,扎着马步,两只手在空中缓缓挥动着,这太极拳打得还真是有模有样儿。
男人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但当他推开落地窗门,看到小宝贝旁边站着的身影时,笑容倏忽不见,僵在原地。
偏巧小宝贝转过头看到男人,高兴地大叫一声,“爸爸!”
男人不得不又端起笑容,迎了上去。
小宝贝想动,就被姜啸鹤警告,“舟舟,不要乱,继续。”
男人心里很不爽,道,“舟舟,要不要陪爸爸去跑步?”
舟舟小脸一抖,看了眼姜啸鹤,姜啸鹤却将脸转了过去,回头看爸爸,很纠结地摇了摇头,说,“鹤爷爷说,练功不可以中断,舟舟必须打完半个小时的拳才能陪爸爸。”
男人露出了很失落的表情。
小宝贝心疼了,“爸爸,我们一起打嘛!很简单的,我教你。”
男人咬咬牙,下了场。
等到可蓝揉着腰下楼时,被母亲一戳,看向窗外时,忍不住笑了。
阳光下,祖孙三代,全端着严肃兮兮的表情,整齐划一地推过一掌,一齐转过来的面容,都是惊人的神似。
有谁敢说,他们不是一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