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俊冷傲的脸,不带表情地冷冷开口,“伤口已经处理好,没什麽大碍,但病人失血过多加上淋雨,导致高烧昏迷,有些麻烦。如果今晚仍然持续高烧,就有危险。”
“啊──什麽──什麽危险──”几个女人开始高分贝惊叫。
医生不耐烦的皱起眉:“还能有什麽危险,你们没事做可以先帮他料理後事。”
“啊──不可能──小睿怎麽会死──”持续发出高贝噪音。
医生转头交待护士几句,便大步离开了,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这些表面惊慌失措心里不知笑成什麽样的亲戚们一眼。
一路走到标有“冷峻一”名牌的院长室,医生习惯性的抬脚踢门,却在抬脚的一刹那决定还是用手推开房门。因为他记起里面有客人──
“小峻,小睿他怎样?”温婉如常的美妇人没事人一般微笑地迎向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清俊男子。
“伯母,这次你别太相信我,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医生脱下白褂,搂过一旁正拿水给他喝的恋人,接过杯子浅啜一口後,便毫不顾忌地朝恋人的唇吻去。
“唔──”可惜恋人不合作,一把推开他皱眉问,“少爷到底有没有事?”
医生随即有些恼火:“你再这样,唐睿那家夥就不只高烧不退,你信不信我在他肚子里留一把手术刀?”
“你不会的。”阳光般的灿笑自恋人脸上化开,笃定地在他唇上亲吻一记,换来医生眼角溢出的些微笑意。
“咳咳,交给你了马修。”不愧为自己儿子的得力助手。美妇人上前拍拍他的肩,全权托付,便挪步离开了。
“没问题,您请放心。”马修挤了下眼,朝美妇恭敬地一颔首,“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是不是,峻一?”转头挑眉凝视恋人,又是一个灿烂到耀眼的笑容。
“……”医生仰天长叹,咬牙喃喃自语,“……为什麽我冷峻一会被你吃得死死的……”
深夜的医院气氛分外冰冷寂静,刺鼻的药水味总能轻易撩动人不安的情绪。
推开特护病房的门,远远的就看到柔柔的月光洒满整个特大号不像病床的床铺。
裴臻静静地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著那张沈睡中安逸英俊的脸,这种防不胜防的样子还蛮惹人怜爱的。
“喂,表装死,快起来。”沈寂的空气让人难熬,忍不住用手拍拍那人的脸,“再不起来我就把鸡汤喝了。”把手里还提著的容器放床柜上。
床上的人仍一动不动的躺著,没反应。
“啧,要不要王子吻一下公主才醒来啊?”裴臻拿他没办法一般弓腰倾身逼近他,脸颊贴著他的,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轻笑了下,“宝贝~你是不是快欲火焚身啦?”说著,站直身开始脱衣服。
此时,门外传来唏唏嗦嗦的声音──
“过来,不准看!”
“老婆,闭眼!”
两道声音分别出自被恋人强拉来检查的医生兼院长及还算关心孩子死活的父亲。
“老公,我们还是去见见唐旭吧,这麽多年该了的总要了,我们不能输给孩子们。”美妇人拉下丈夫的手握在手中,温婉而坚定地一笑。
“好吧。可是唐睿那小子怎麽办……”父亲又朝门缝里看了眼。
“呵呵,其实到头来还是你最心疼他呢。”母亲柔柔一笑。
“说什麽呢!我是怕他挂了要拖延我们周游世界的行程──”父亲激动地开始嚷嚷。
“小声点,别打扰孩子们。”母亲赶忙捂住丈夫的嘴,摇头笑道,“嘴硬这点你们父子俩最像。”随後转头看向门另一边那对,“马修,小睿就拜托你看著了。小浚,马修是好孩子你要多疼他。”非常懂得说话的艺术,知道怎样说才能产生最大的效益。
“您放心吧,少爷一定没事的。”马修笑了笑,恭敬地颔首。
而一旁的主治医生则冷冷地来了句:“祸害遗千年。”对病人病情作出最权威的总结。
四人散去後,病房内的裴臻已经裸身钻进被子,帮病人也退去衣物後,两具赤裸的躯体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最原始的散热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