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仔细一听,严澈才发现声响是从楼下传来,是严国强。

严澈心下大骇:果然出事了!

一个挺身,严澈就翻下了床。

衣服也来不及穿,就着一件小背心,屐拉着拖鞋,顺手乱抓了一件外套往肩头上一披,严澈就咚咚咚下了楼。

一到堂屋,正好看到严国强穿着小布褂大花裤衩,赤着膀子,捂着肚子往外跑。

“嗲,怎么了?”严澈紧张地问道。

严国强看到严澈只披着一件外套下来,正准备责备这孩子“深秋夜风侵骨,才穿这么少就下楼,不爱惜自己身体,病了怎么办”时,肚子一阵绞痛,凉凉的液体就从额头流了下来,也顾不得回答严澈,抱着肚子就往茅房跑。

当严国强从严澈身边跑过时,严澈的眉头突地皱了起来。他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又腥又臭不说,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汗骚臭味。

还没来得及思索,大声得夸张的噼啪噗噗声就从茅房传了出来。

半小时后,坐在打开灯的堂屋的严澈,终于等到了严国强回来。

严国强拖着疲惫的身体,满身油黑的出现在门口时,严澈惊呼出声:“嗲,您怎么了?”

“啊?”严国强有气无力地说:“闹肚子了,哎。”

“不是,嗲,你身上……”严澈指着严国强身上的黑色油污,声音也颤抖起来。

“嗄?”严国强不明就里,低头一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严国强也愣在门口:“这……这……这……”

严澈算是知道刚才那臭味从哪里来的了,原来……

“嗲,夜风冷,进堂屋坐一会儿,我给你烧水洗个澡。”揭下肩上披着的外套,严澈给严国强披上后,转身出了堂屋,去灶房给严国强烧水去了。

灶房里,已经会用柴禾烧饭的严澈,猛往灶肚添了几把干柴后,没多久,猛火之下,就烧好一锅热水。

从锅里舀了几瓢热水,再从水缸里舀出几瓢冷水,兑了一大桶温水后,严澈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拧到了严国强的房间,将这些水一桶一桶倒进房中的大木盆里。

往返好几次,在严澈有些力竭时,大木盆算是装了一大半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