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湾和邬子荡的地差不多连在一起,由于是山地丘陵,大多是呈现阶梯型。
严澈家的地和邬子荡邬爱国家的地爱在一起,中间只有一道用碎石砌起的一米高的堤围,因此邬爱国一家下地时,正在青幽幽麦苗畦中拔草撒柴灰的赵翠花率先打了招呼。
邬爱国的婆姨和赵翠花的娘家都在赵家沟,两人在辈分上,赵翠花还得喊一声邬爱国婆姨一声姑姑呢。
“姑啊,你们也来啦。”赵翠花将手里的稗子草丢到一旁的箢篼旁,直起身子,笑着打招呼。
“哟,是翠花啊。”邬爱国婆姨也放下锄头,笑着望过来,也就看到赵翠花身后另外两个:“翠花,那个是你小叔吧。”
赵翠花顺势望去,发现邬爱国婆姨看的是藤子都,噗嗤一声笑道:“哪啊,那是小叔的朋友。”说话间向地头树下方向努了努嘴:“那个才是。”
“嘿,和家陵他嗲一点不像。”邬爱国婆姨看到严澈后,心下一惊,话就脱口而出了。
赵翠花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变了:“姑,你说他兄弟俩不像那像谁?”
邬爱国在一旁听着自家婆姨说错了话,赶紧笑着岔开话题:“翠花啊,你小叔弄的山怎么样了?”
赵翠花脸冷下来,语气也不再那么热乎,哼哼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一山的果苗子的绽了花,池塘的育苗都长大了呗。”说到这里还故意地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这是运气还是咋地了,小叔那一山果苗子过冬才栽下去,恁是没冻死一棵……啐,要不是那些背了时烂手的,恐怕打了秋就下果了呢。”同时还不忘斜了邬爱国婆姨一眼,眉头挑得老高,要不是那一脸的得意,别人还真以为赵翠花是在诉苦呢。
邬爱国婆姨有个弟弟,入赘去了双河村。早些年去枝城做生意,运气好赚了一笔钱后,回来时带了一个在外认识的朋友,一起合作包了双河村旁的一座山做种植园。
不过,也不知道是那人运气不好还是老天爷和他作对。
在山包下的五个年头里,那山上种什么死什么,还山体滑坡三次,到了最后,无奈之下学着人家在山上放羊家畜家禽什么的,结果也被附近山林里窜出来的野猫子咬得七七八八,血本无归。
承包五年合同一到期,邬爱国的小舅子和那合作人更是打上了官司,弄到现在还没理透算清,两家人都被拖垮了。
这会儿邬爱国婆姨无意中中伤了严江严澈,暗指严澈不是严国强的亲生儿子,赵翠花怎么肯就此罢休?
嘴角一勾,冷笑着再次把旧事重提,看着邬爱国婆姨黑了脸,赵翠花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呃,不得不说,赵翠花这女人真的很介意人家对自家说三道四,嗯,当然,她说人家就是理所当然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