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顽皮的风掀起男人的发丝,在发丝间流窜嬉戏,而后打闹着离开,碎发零零散散铺满了额头。
男人青黛微蹙,睫毛在脸上留下两把扇形的阴影,两片带着不甚健康的淡紫色唇瓣紧紧抿着,抿成一条微曲的线……真的只有薄情的人才能拥有薄唇?若是薄情的人,为何嘴角会勾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手中捏着的土陶茶杯,随着主人的放松,倾斜了,碧幽幽的茶水洒了出来,在宽松的浅蓝色棉布裤上染开一朵深色的花。
世界,此刻也停滞。
藤子寅站在篱笆外,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这究竟是山水田园中人,还是人点缀了山水田园?
真正的,天然的,雌雄莫辩的美人。
——这是藤子寅对严澈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印象。
然而,这么一副唯美的画面,却使藤子寅突然心生忿忿,略带黯然:这个,就是老幺留在这里的原因?那个叫严澈的男人?
不由得,藤子寅“咳嗯”一声浅咳,果然,葡萄架下的男人睁开了眼,带着几分迷蒙看了过来,似乎看到陌生人,顷刻恢复清明。
不简单的男人。
——这是藤子寅对严澈第一次见面的第二印象。
◇ ◇ ◇ ◇桑不起啊,有木有 ◇ ◇ ◇ ◇
“你是谁?”看着篱笆外那个带来明显压力的陌生男人,严澈下意识地觉得危险: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了?不知道这里是私人住所么?
“咳嗯,你好,请问这里是严澈家吗?”男人的面部神经似乎不灵活,很符合现下一个流行名词:面瘫。
哪怕他精力缓和,给严澈视觉效果更近似于狰狞。
看着这个陌生男人,严澈蹙了眉:“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
“滚出去!”
陌生男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其中气充足到是人明白何谓“振聋发聩”。
严澈看见来人,眉头拧得更紧。
陌生男人听到声音,也是眉头一蹙,转回了头。
藤子都腮帮子一下一下蠕动,脖子上居然能清晰看见青筋突突的跳动,怒目圆睁对上了转过身的陌生男人,紧紧捏着拳头,仿若不是如此,下一刻便会控制不住地跳出去将陌生男人杀死一般:“没听见我说什么么?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