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摸清楚了自己婆姨那点“小心思”,那点刀子嘴豆腐心,明里得理不饶人,其实是在怕羞嘴硬的小脾气?
那还不是知道自家婆姨是真心心地对待咱,对待咱一起建造的家,对待咱家里的所有人?
要是换做兀那败家娘儿们,家里有一分钱就往娘家搬的,你再来瞧瞧看,老子会不会害怕家里那个婆姨?!
如此一番寻思,严江更加地看付梓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心底哼哼一阵冷笑,下手……越发地利索,越发地使力起来。
嗯,当然,付梓不时忍痛的呻^吟,最后也变成了鬼哭狼嚎的痛呼。
这情形,看在一旁的藤子都眼里,藤子都不屑地瞥了付梓一眼,语调愈发欠揍地吐出一串串刻薄的讥讽嘲笑。
藤子都此举只是得了严澈伸出手指,轻轻在他伤处一按……立马,藤子都老实了,安分了,跟一条邀宠的老狗似的,只差摇尾乞怜了。
付梓委屈地看了严澈一眼,这个动作看得严澈拧眉多了一层厌恶:真是连小小的严家陵都不如,严家陵打了架,从来不会因为那点儿疼弄得呲牙咧嘴,不顾形象的。呃,貌似,大概,大多数时候会躲去他那个老舅公那边“疗伤”,整理干净利索了才会“安然无恙”地回家(……)。
看着在自己说不上温柔的动作下愈发“乖巧”的藤子都,不由得,严澈又想起了先前付梓那番言语,那番威胁,心下不免有些戚戚然。
何谓“识人不清,遇人不淑”?
这样的话,未必只是适合按在女子身上,放在他……这样的男人身上,何尝不是“恰如其分”呢?
想着那些“相依相偎”的日子,严澈心里的苦楚又何止一点两点?更多的,恐怕是他被自己看不清人,得到这个结果……在他的人生之中,这是一个极大极醒目的污点。
这个污点,摧毁了严澈从小到大,一向自信自负的聪颖睿智,摧毁了他过去那些“想当然尔”,也摧毁了他自尊自强的垒壁……践踏了他仅存的尊严。
于此,咬了咬牙,严澈迫使自己不再去看一眼付梓,而是全身心的投入藤子都的“疗伤”动作中,动作也因为心里的活动,愈发地温柔,愈发地愧疚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吧?严澈心中无声自问。
当年,因为与藤子都的相遇,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造成了他人生路的扭曲。那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他和付梓不管是阴差阳错也好,阴谋诡计也罢,从两个完全的陌生人走到了一起,这一走就是几年,而后又出了逼得他不得不回到严家湾的腌臜事……所以,算来算起,严澈也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恨起了藤子都,恨他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