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一系列粗鲁的举动,赵翠花却没有跟他发脾气,而是顺势回了屋,坐回了床上,一边整理着铺盖,一边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唉,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怎么一个两个都……都这样啊?”
说话间,赵翠花动作也停了下来,一脸愁容地坐在了床沿上:硬邦邦的男人哪里好?软乎乎的女人才是传宗接代的好选择啊!
当然,这些话赵翠花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偷瞄了一眼沉着脸的严江,赵翠花抿了抿嘴,咽下了想要安慰的话,又是一声叹息,站起身,继续拾掇。
严江没搭理赵翠花,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掏出一支,站在竹窗前,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这一年,严家湾发生了很多事。
这一个月,他们家发生了很多事。
一个月前,因为严家陵搞的什么网友聚会,闹得大伙儿人仰马翻,甚至还闹出了人命案,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案子侦破没有,不过,似乎和严家湾没有什么干系……嗯,也没有影响到严家湾。
但是,终归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前一天还一起说笑谈天,隔了一天就是硬挺挺的尸体了。
想着那个后来那母女俩伤恸到麻木,且羞愧悲愤地离开时的神情,以及那个姑娘父母来领回遗体时,赵母当场哭到晕死的情形,严江摇了摇头:他记得听到刘毅说过,沈宗继不是一个好男人,有妻有女,居然还和一个小姑娘乱搞。
然而,这些在警方确定和严家湾没有干系之后,除了偶尔想起时,心中泛寒,起到警醒作用外,严江头疼的却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严澈回来了,在挽头河再次“变”回挽头溪那天,一家人都以为他们都出意外事,却被警方在鸡冠山上的湖里捞了回来。
是了,挽头溪回来了,老人们口中曾经以“汪洋”记述的鸡冠山小水塘(鸡冠山湖),骤然扩大……且,严澈、藤子都、严家陵,以及他都出现在湖水中。
为什么会出现在湖水中?
严江不知道,他只记得自己在找严家陵时,在平梁山老林里迷了路,现实藤子都在两人眼前掉下悬崖,然后又掉到了什么地方……再次醒来时,就回到了家中。
现如今,自己安全的回来了,严澈和藤子都,还有自己唯一的儿子严家陵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严江还有什么忧心的呢?
只是……现实就是这样,你觉得如意的时候,总会有些事情来添堵。
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严江将洗了最后一口的烟头丢出了竹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愁容拾掇床铺的赵翠花,低头看了看空着的粗糙大手,几步上前,牢牢地抱住了赵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