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猛地收缩了一下,在掌心留下一点儿都不尖利的钝痛。
——我也是。
政治课上,年过半百老师顶着一头刻意梳向后面以遮住头顶逐渐“镜面化”的发型,抑扬顿挫地进行着宣扬社会主义优越性的伟大实践活动。
莫离看着面前摊开的笔记,却是一句话都听不进脑海中去——笔记本很整洁,上面的笔迹清隽有力,所记的内容重点突出,条理分明……
是那天沈毅梵深夜送过来的笔记。
“社会主义将会超出国家和民族的界限,在……”讲台上的老师随着幻灯片的变幻,授课激情越来越澎湃。
莫离收拾了一下课桌上的东西,拎起挎包就准备走人。
一起上课的哥们儿伸手拉住了莫离的挎包带子,“莫离,这老头儿还没点名呢!要是他课间点名你不在怎么办?”
莫离轻柔地拉回自己的挎包,再温柔地微微一笑,“你帮我应一声。”
“哎~好嘞~”被同寝帅哥微笑晃到眼睛而不自觉答应的男生,在莫离关上教室的后门后,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哀嚎,“我的我的……点我的名儿的时候谁来应啊?!”
反正不会是莫离。
打了辆车,莫离直接奔家去了。
帝都的初冬,那小冷刀子一阵一阵的,前几天广播说最近华北又要大幅降温了——莫离看着车窗上淡淡的一层白汽,闲着无聊,就伸出手去描画……
沈毅梵……沈毅梵……这个名字,除了姓的笔画少了点儿,名字的那两个字儿,写出来都是密密麻麻的横竖小杠杠。
唇边带了笑意,玻璃窗上写出来的是“一凡”。
一凡……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