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问道:“怎么回事啊?又跟人打架了?”
“我、我没有!”花臂看到殷流苏,顿时紧张了起来:“真的没有!绝对没有!”
本来殷流苏就随口一说,但他这般紧张的神情,她心头生了疑。
联想到他和谢闻声的矛盾,殷流苏赶紧询问:“是不是谢闻声干的?”
“不、不是!”花臂顿时汗如雨下,脸颊都胀红了:“不是他!跟他没关系!”
刘穗花皱眉:“不是他,这附近谁敢跟你动手啊?”
“我…我…不能说。”
在刘穗花面前,花臂就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幼儿园小朋友似的,低着头,满脸怯意。
这会儿可不仅仅是殷流苏怀疑了,刘穗花也疑惑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啊!吞吞吐吐的算什么男人。”
“我答应过不能说。”
殷流苏立刻攥住了他的手:“是不是谢闻声威胁你了?”
“不是!他没有…只是他不叫我说,我不能说!”
刘穗花放回了药膏,故意道:“行,你不说,没问题,我叫警察来问你。”
说罢,她故意拿起了殷流苏胸前的小灵通,假装拨电话:“喂,小刘警官啊,我这里的花臂又跟人打架了……”
花臂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央求刘穗花:“别报警,我说还不行吗!”
刘穗花压根没拨电话,不过吓唬吓唬他:“快快从实招来。”
花臂便将昨晚如何如何肚子饿,溜达着去河边王姐大排档买烧烤,回来遇见谢闻声挨揍、如何救他的事情,都如实地说了一遍。
殷流苏脸色越发阴沉难看,转身便要走。
刘穗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儿?”
“我找他问清楚。。”
“你就这样去问,他能跟你说实话就怪了。”刘穗花想了想,说道:“我有个主意,姑且等天黑了,咱们偷偷跟着他去一探究竟。”
……
刘穗花是早就想去酒吧玩了,今天正好逮着机会。
打量着殷流苏这干练的模样,和酒吧的氛围感实在不契合,于是免费给她做了个头发。
烫成了复古港风披肩款,头发垂在锁骨下方,被吹出了厚重感,时髦又有弹性。
“殷流苏你看看你自己!平时要是好好拾掇一下自己,何愁找不到男朋友啊!”她双手扶在她肩上,和她一起看着镜子里那个成熟性感的女人:“你这两年,明显的变年轻了呀!怎么保养的?快分享分享。”
殷流苏心里装的都是谢闻声的事,心不在焉道:“没有保养,我就返老还童的体质。”
“得瑟吧你。”刘穗花显然只当她在开玩笑:“还返老还童,你倒教教我,怎么才能返老还童?”
她想到那些年蹒跚行走、满鬓斑白的自己,摇了摇头:“相信我,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无人共白头,也无人偕老,永远孤独地逆向行走,与所有人擦身而过。
永远孤独。
……
晚上,殷流苏、刘穗花以及充当保镖的花臂哥,一路跟着谢闻声,来到了酒吧街。
夜总会门口,刘穗花看着那座金色的狮子雕像,惊讶不已:“好家伙!你家小哥竟竟竟…竟然在金狮夜总会上班!”
殷流苏不明所以:“这是什么地方?”
“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刘穗花抱着修长的手臂,看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夜总会大门,水亮的眸子泛着光:“只要有钱,什么乐子都能找,里面一溜都是帅哥美女坐台。看来…你家小哥挺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啊。”
殷流苏看着大门口的璀璨霓虹,脸色越发沉了下去。
谢闻声昼夜颠倒的工作,每天回来都累得半死,她只当他在酒吧驻唱,利用自己的好嗓音清清白白地挣钱。
却没想到,竟然是挣这种皮面钱。
见她脸色难看,刘穗花揽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只要能赚钱养活小妹,分担你的辛苦,管他做什么。你这整天送外卖累死累活的,轻松点还不好么。”
殷流苏没办法像刘穗花那样洒脱:“可这种工作,根本就是出卖尊严!”
“他是你什么人啊,一不是男朋友,二不是亲弟弟,管他呢,挣钱就行了。”
“他是我的...”殷流苏顿了顿,咬牙道:“是我的家人。”
说完,她大步流星走进了金狮夜总会。
正因为人生之路只能擦肩而过,才更让她珍惜家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