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殷殷一而再地回头看,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路口的转角。
她摸出手机,给刘闻婴发了信息,询问他刚刚怎么回事。
刘闻婴没有回。
不知道为什么,他渐远的落寞身影,就像一抹黑色的烟印子,烫在殷殷的心上。
她心情复杂地回了家,却见殷流苏穿着居家格子短衫和系带短裤,盘腿坐在沙发上、敲键盘做融资推广的ppt,头上戴着个刘海夹。
谢闻声像条狗一样坐在地毯蒲团上,小心翼翼地切香蕉。
殷殷走近一看,好家伙,香蕉都让他雕出了爱心形状。
旁边的松仁也剥了满满一碟,殷勤地递到殷流苏嘴边,让她一口倒进嘴里。
这男人……真的太适合居家吃软饭了!
殷殷走过来,用牙签穿香蕉吃,谢闻声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这是你妈的,自己剥去。”
她撇嘴:“不是分手了吗?”
“分了啊。”
“分了你还这么狗!”
谢闻声抄起香蕉砸向她,殷殷敏捷躲开,香蕉啪叽砸墙上,还连带撞翻了花瓶。
殷流苏怒声道:“谢闻声!”
“干嘛!”
“收拾!”
谢闻声和她比气势还是欠了些,不敢反抗,狠狠道:“谢小妹,收拾!”
殷殷跑回房间,关门前还冲他吐舌头:“略略略。”
谢闻声意识到了自己目前在这个家的地位…已经从一家之主坠落为家里的男保姆了。
他只能憋屈地拿了扫帚、收拾地上的碎花瓶。
……
殷殷洗了澡,一整个蹦到松软的床上,摸出手机给刘闻婴打电话。
刘闻婴隔了很久才接听,呼吸略微急促,她听到周遭有篮球落地的声音。
“你在打球哦?”
“嗯。”他带了性感的息:“有事?”
“我想问你啊,你下午为什么追公交车,很危险啊,有什么急事不能电话说。”
“没事。”
“你说嘛,吊人胃口算怎么回事。”
“真没事。”
“快说!”
刘闻婴用手背擦了擦额间的汗,走出了体育馆,凉风中有淡淡的栀子香。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嗯,不生气。”
“我就想说,殷殷你个猪头。”
“?”
就在她要破口大骂死蚊子的时候,刘闻婴立刻道:“答应了不准生气。”
殷殷坐起来,深呼吸。
不生气、不生气,为这家伙不值得……
他又问:“你在做什么?”
“躺在床上呢。”
殷殷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谢闻声和殷流苏在客厅腻腻歪歪谈恋爱,我才不要去打扰他们。”
“嗯。”
“你快去打球吧。”
“我要回宿舍了。”刘闻婴将毛巾搭在肩上,提了球转身走出体育馆:“嘤嘤怪。”
“干嘛!”
“你现在很幸福吗?”
殷殷想了想,说道:“是啊,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幸福了,妈妈回来,得偿所愿、再也没有遗憾了。”
“真的没有遗憾了?”
“你在……”殷殷拉长调子,问道:“暗示什么?”
刘闻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淡淡道:“殷殷,这很好,如果你能再勇敢一些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