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威胁。
仇先生枯干的咽喉动了动。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那一位”要把这个老麻烦带下来。
考虑到戚辛的“本质”,这家伙作为队友战力一般,拖后腿的实力却登峰造极。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给他们添上天大的麻烦。
目前为止,戚辛基本不听指挥,好在她也没有刻意破坏他们的行动,未来可就说不好了。“那一位”比起拉战力,更像是把不稳定因素放在身边监视。
自己可不能干扰“那一位”的计划。
“……我的错。”仇先生干笑两声,“我口不择言,我只是太想拯救同胞,有点焦急。”
戚辛脸上的漩涡渐渐变回五官,眉目冷淡至极。
“同胞?你们的说辞越来越像人了。”她缩回脖子,继续摆弄花朵,“听着可真难受。”
仇先生不吭声。
“我这回来,只是想说一件事。我不关心你们的英雄精神,但也不想饿肚子。”戚辛说,“一点建议,你们最好把计划时间控制在五十年以上。这一代的人类有点意思,最好等他们衰弱下去再行动。”
那只幼崽旁边守着“钟成说”,连她也看不透那个怪人。
而看识安的态度,他们只是怀疑幼崽和凶煞有关。关于凶煞的真相,那群可怜人的理解连皮毛都算不上。不过这一代有符行川和李念,难说事情会怎么发展。
再等五十年就好。
五十年后,符行川和李念黄土埋脖子,无法构成任何威胁。钟成说也会变成八十岁左右的老头儿,能不能自己上下楼梯都难说。
那时识安与幼崽的关系应该尘埃落定,等诸事有了结果,她刚好能决定怎样行动。
不过么……除了自己之外,“另外三位”愿不愿意等个五十年,还是个未知数。
比如这位仇先生。
不出她所料,仇先生的声音一下子亢奋起来:“为什么等,你在更升镇有发现?我听说了,黄粱没了踪影,连那只吞蛇都被识安收回,安排去了什么‘珍稀邪物保护区’。只凭那个符行川,能做到这种地步?”
“是不是沉没会关注的那对搭档……”
戚辛的语气无比平静:“符行川做的,他走了狗屎运。那两只邪物没有仿制品控制,自己丢了战意……至于九组那两个小子,他们姑且算是正常人类。”
她顺畅地说着谎话。
“我只是综合评估识安领袖的情况,给出我的建议。”
“所以你的建议就是‘缓个五十年再说’?这种你说烂了的事,还让我反复传话?”仇先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是啊,我讨厌你,更讨厌另外两个。”
说完,戚辛直起腰。她拍拍手上的干花碎屑,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仇先生:“喂。”
廉价平底鞋磕着地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响。
“喂!”
戚辛右手抓住门把,动作行云流水。
“你一直对我们这副态度,是因为‘他’的死吗?”
戚辛拉门的手顿了顿。
她没有回答,片刻后,戚辛安静地离开房间,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
“……混账东西。”
仇先生倒回床头软枕。
戚辛那副敷衍态度,他懒得与她分享最新情报。仇先生上午刚得到消息,识安又要迎来三年一度的联合演习赛。
识安一直怀疑九组两人与“凶煞”有关,这次处刑任务又闹得这么大,后续观察不会立刻停下。
“不过既然九组那两个人类问题不大。”他动着枯干的手指,“我玩玩儿也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