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倚着几个枕头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手臂放在被子上,手背上扎着针,输液管在他眼前微微地晃。
听见我们进来,叶闻抬起头,温和地笑笑,他身上穿着病号服,更是趁着那张脸说不出地憔悴。
小护士先几步走过去,帮他调了调输液器又掖了掖被子,问了一句:“你好点儿了没?”
叶闻点点头,“好多了。”
那护士又看了叶闻一会儿,就出去关了门。我走过去,看见他的瞬间又觉得嘴巴被胶水儿给粘住了,一个字也憋不出,只盯着他正打的点滴,是葡萄糖。
叶闻说:“你伤口没事了?”
我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也没事,你先回去吧。”
我摇摇头,我想在这里陪着。
“你回去吧,我不希望你留在这里。”叶闻抬头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觉得自己的心都给掏空了,他又补了一句,“我会觉得难堪。”
我原地站着憋了好久,憋得自己觉得头脑发热了才张口说话,“你有什么想吃的么?或者换洗的衣服?有什么需要带的,我带给你。”
叶闻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回去吧,出院以后我再打电话给你。”
虽然他这样说,但我还是觉得该做点儿什么,想着他有洁癖也许会觉得医院的东西不干净,就回家拿了两床干净的床单被罩,走到半路又想到他挑食而医院东西也不好吃,就又跑了几家店买了些精致有营养又清淡的东西。
这几趟折腾下来天已经不早了,我把东西送到医院,结果在住院部门口儿被拦了下来。护士死活不让探病,我没办法,只能把东西留下,又嘱咐了好半天磨蹭了好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走了。
这些琐事做完,我忽然有了一种豁然的感觉,叶闻在医院里很安全不用我操心,而我也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儿,要为他去做。
回到家立刻翻箱倒柜,找了半个多钟头之后,我终于翻出了那张用米黄色卡纸印着藏蓝色黑体字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