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关二爷,真他妈的不长脑子!叶闻昨儿才刚说了要重新开始,我今儿一大早就上赶着往他那儿跑,今儿礼拜五,比赛礼拜一才能出结果,还好些天呢,他都不着急我急个屁啊?
拖,使劲儿拖着,能多耗一分钟是一分钟,你让老子一晚上没合眼,老子怎么着也得让你也多着急几天。
做了决定,就等于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神清气爽地到了会展中心,绕了一圈儿看过别人的进度之后,我却没法儿再觉得那么爽了。
陈开说得对,我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啊?五十个设计师,就属我这儿最乱进度最慢,或者说,根本就没进度。
比起那些个早就布置好了把展厅封起来到处去玩儿的设计师,我这连作品外包装都没拆完的实在说不过去。
陈开在我肩膀上一拍,“抓紧时间吧二缺。”说完就拿着别针去给他那一组哥特风设计做组后调整去了。
我看着他布置得有模有样儿的展厅,“话说,你这是什么时候弄起来的?我怎么没注意。”
陈开扬着下巴冲我一笑,“我这叫两不耽误,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啊?为了个男人,连中央圣马丁这种天上掉披萨的机会都不上心。”
我朝他一竖中指,就奔回自己地盘儿开始忙活起来。
这心里不烦了做事儿效率就是高,之前画的那一堆布展效果图,当时怎么看怎么选不出个最终方案,这会儿却只看了几眼就确定了。
我忙活着动手,把自己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加班儿加点儿做出来的东西拆出来,按着顺序先大体摆放好。
就为了这些东西,我找李强帮忙腆着脸找了好些个在北京有个人工作室的师兄师姐,雕塑金工陶瓷玻璃绘画,能找着的一个没落下,才做出了这么十一件儿成品,当然,当中的废品也不少,比如焊接出问题的,烧裂了的,没画好的……不过好些东西虽然从一个角度看起来是废了,但从另一个角度,它们却可以有更好的表现力,仔细计划之后,我把这残品也一块儿带了过来。
关于“蛹”这样一个题目,最开始,我先想到的是蛹的外在形态和质地,所以找了好些个图片儿,打算做些解构的东西,但多找了好些资料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的出发点有问题。
所谓的蛹,作为介于幼虫和成虫之间的过渡形态,它们有什么样的外形和质地其实不重要。
就拿蝴蝶来说,不管是虫卵毛虫蝶蛹还是羽化之后的蝴蝶,其实这种昆虫的本质都没变,变的只有外部形态而已,而在它的整个生命周期中,最能体现其本质的,恰恰就是蛹这个状态。
幼虫在把自己封闭起来之后,要先经历一个液化的过程,休眠,然后重塑形体,并在合适的时节里羽化新生。
我觉得,作为连接虫态和蝶态的转折点,正是在硬壳里液化的这段时间,才更体现这种昆虫的本质,因为在液化时,它同时是卵是虫也是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