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震惊地看着他:“你说脏话?”
在记忆里,宋瑾骂人都很低调,有时候被逼急了,骨子里的优雅还是能展现出来的。
譬如说差不多在初二那个时候,宋瑾碰到了一个很恶心人的商业合作伙伴,他从那个人手里救下一个女孩后,回家毫不犹豫地和那家公司解约,按理来说,宋瑾提出的解约,那么他会支付一笔数额巨大的违约金。
不知道为什么,那样数额巨大的违约金,竟然是由那个人渣来赔。
但由于这个人是宋瑾,余笙也安心了些,毕竟宋瑾怎么可能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呢?他算是心善,平时他不会去救人的,冷漠早已经刻在他的骨血里,世道无常怎么可能会在他思考的范围之内。
那天正逢中秋节,宋老爷子亲自制作了一些月饼,用精致的包装盒包起来,打算送给自己的旧友和宋氏集团的常在合作伙伴。
宋瑾也要了一份,打算送给那个人渣,里面还夹了一张纸条,余笙好奇地看了一眼,里面那道飘飘然的字迹赫然写着十几个大字: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也就在那个时候,余笙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自家二哥和宋瑾的区别,人家用的诗句虽然说太直白露骨了一点,但好歹有理有据,引古论今。
自家二哥虽然在余家长大,但笔墨纸砚样样不懂,笙歌乐舞比谁都精通。
在自己先前的记忆里,还真没想着过宋瑾能有什么骂人的履历。
“我并非是你家文风出身,更何况我在阐述我所见到的观点而已,你若是愿意与这些杂碎共处一个地方,任由他们在你身上游荡,我也没什么异议。”
话虽然这么说着,可是他修长的手却握紧成了一个拳头,青筋抱起,薄唇微抿,没有刚才的好心情。
余笙微微一笑,她探过身去,轻吻了一下他抿着的薄唇,微凉的触感让她沉醉,消散了这里腐烂的恶臭味,只要他在自己的身旁,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都是最好最安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