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记冰经过公告栏时,停下了脚步。
穿着学生制服的北堂晓理着稚气的学生头,笑得无比灿烂,照片中的他少了份冷酷多了抹可爱,而这个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耀眼的人就是“最”字头的吧。
“我们学校是看分数的,并不是因为他是大明星才贴上去,北堂读书时成绩就很棒。”
一路上介绍了很多的后勤学生,此时礼貌性地反问道:“北堂现在好吗?”
凤记冰微怔,料想不到会有人问起关于北堂的事。他跟北堂晓并没有很多交集,两人见面时的关系更是剑拔弩张,他只好略略说:“他最近去日本公演了。”
那学生了解地点了点头,“明星都很忙。”
凤记冰不再言语。他的目光注意到北堂并列的一张照片,那也是个男生。但那样夺目的美貌也很少见。
“他是梅少爷。”注意到凤记冰好奇的目光,那学生又解释。“他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人很聪明乖巧,也是我们校长最喜欢的学生……”
凤记冰淡淡地“哦”了一声。
那学生并没看出他兴致索然,说到这时话题已经热切地转到校长,“你还没见过我们校长呢。”
“这学校也创办了十多年而已。校长维奇女士是这个学院的开创者,她这一生就像一个传奇,丈夫是政府要员,早年去逝。她自己是物理学家,退休后热衷于慈善事业开办学校,膝下一子更绝,并不走父亲母亲的道路。从小喜欢电影,长大后制作了电影工厂,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一直麻木着听他讲话的凤记冰,不知不觉已经变得聚精会神。当他听到“我们校长就是凌先生的母亲”,头脑有片刻的短路。
“你是柏秀最近力捧的新人,又是新来的,我看我们校长到时会接见你哦,以前每个新进学院的学生都会受到校长的慰问。”那学生看来极其崇敬校长。说接见,就仿佛是最高荣誉一般。
旁边有一队穿着运动衣正上体育的学生跑过,他们好奇地向新来的学生行注目礼,凤记冰不知所谓的笑消失在人影中。只有他知道自己心底翻腾的寒意,他也不该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嗯?你怎么不走了?!”
“……”再站在这里就是傻瓜了。凤记冰并不想看到跟凌一秀有关系的人,更何况那人还是……
林荫树斑驳的光影落在少年沉黑的眼,“我想去趟洗手间。”
大门离教务区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那边警卫还有三四个。
凤记冰当然不能大摇大摆地从学校大门里出去。
学校的围墙有点高,墙角有灌木种植,凤记冰好不容易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四处看了看,确定就在这边后,隔着围墙一段距离就开始起跑,憋着气跃上墙。拍戏多少也锻炼了他的身手。
凤记冰翻跳下去的时候脚底却一滑,外面的灌木泥土像是新铺的,比墙内的松软许多。膝盖软了下,手压在泥土上。
他没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过来停下了。先跑出来的是司机,“你没事吧?少年。”
凤记冰一怔,抹了把脸,脸就显得更脏了。
“你不上学呆这里干什么?!”先是担心,见他无碍又变得生气。那司机可能没见过维多星会有翻墙出来的顽劣学生,胡子都要气歪了。
凤记冰仍有点回不过神。
正当这时后座车门打开了,司机赶紧折回去拉开车门恭敬地等在边上。“老夫人。”
凤记冰只来得及在那位老人出来时瞄了一眼,随后低下头全身紧绷。
忽儿又想到什么,脏兮兮的双手赶紧又揉了揉脸。
“你怎么了?”而那声音已经到了跟前,语气温和宽容。
“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赶紧起来,把脸擦一擦。”那老人伸出手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方手帕,她的手指上有颗祖母绿的翡翠戒指,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几乎立刻能从中猜到这位老人的身份。
“……”凤记冰只接过手帕半按在脸上,低着也不擦。但捂在脸上的手却始终不肯放下。
“你怎么逃课?难道考试考得不好?老师骂你了?”司机问了几声都得不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