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利将凤记冰叫到跟前:“去拜访他吧。说喜欢他的歌也好,找他要合影都行,在任何一种场合多与他接触,有媒体在场就更好了!”
凤记冰发愣,他没想到要走这样一步。每一扇大门都朝他关闭了,今天有一扇叫“宫勒”的大门只开了一角,他就要连跑带蹿地要冲进去吓坏主人吗?“闵姨,我不想利用别人。”
“能被你这个死脑筋气死。那被说成假唱的事怎么办?被泼脏水也不用洗干净吗?”
凤记冰并没有说出达斯汀在晚会结束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名额,有机会登台参加一个重要的文艺晚会,洗刷自己清白,因为他还没确定要不要参不参。
“不,你必须去见宫勒。”闵利说。
宫勒所下塌的酒店是顶尖的海景酒店。
凤记冰来了之后并不敢贸贸然上去,只是坐在底楼。他也不想回去,指不定闵姨还在外站岗守候,再度被轰炸进来。幸好闵姨没有让他拎两袋慰问水果过来,那一定看上去更傻逼。
服务生在靠窗位子端上水,心不在焉的凤记冰并不有注意到,其实酒店已经对记者进行隔离,一些来拜访宫勒的人也被礼貌地请了回去。只有凤记冰,水没了会有人送上来,还会放上免费的小点心。
而凤记冰只觉得这家酒店的服务生特别友善。
优美的钢琴声时而如酣睡的月光,时而又如惊涛拍岸汹涌澎湃,他的演奏深沉又激情四射。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弹奏者自始自终都闭着眼。
当落下最后一个休止符,守候着的管家略略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少爷。那个男孩子已经坐在底楼快两个小时了。”既不动也不上来,看着像是来拜访少爷的,又像是不是。
宫勒睁开眼,看着前方:“请他上来吧。”
凤记冰被人领上来的时候,听到再度响起的钢琴声。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绝不相信这琴声的弹奏者还那么年轻。明明只有二十多岁,又仿佛是个经验丰富的长者弹出来的深沉之曲。
他进门后,就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宫勒的背影瘦削又仿佛充满力量,在钢琴前的坐姿笔直,他天生是个严谨的人。
一曲完毕,凤记冰由衷地击掌赞美。
宫勒放站起来笑说:“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好听。”
“除此之外呢?”
凤记冰对音乐一知半解,只说:“你谈得很用力。”
宫勒接过管家递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手,多少有点失望他知识面的匮乏。“记冰说得直白。”
他笑笑,做了个请的动作,招呼凤记冰坐下。
两人所坐之处是阳台外的白色藤椅,一眼望去可饱览海景。听到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凤记冰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露出有点孩子气的笑容:“只是觉得……你的琴声真适合这个景色。”
“不瞒你说。我就是看了这海天一景才兴起弹这首曲子。”
两人笑起来,60多层的阳台,他就像坐在半空中被海风吹拂,凤记冰觉得这段日子来被污蔑被指责的烦恼也能抛之脑后了。
他也情不自禁地想到皮恩诺的海,跟着剧组在海边小古镇住了一段日子,每天也能看到那么美的海。一晃那么多日子过去了,他也即将满十八岁。明明那时一无所知的自己也很开心……凤记冰有些恍惚地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头发。
“怎么了?”善于察言观色的宫勒,轻声问道。
凤记冰摇了摇头,笑笑:“其实我最近遇到了些麻烦……”
“有人说我假唱。不仅是我,还造成了对我身边的人伤害。”
“我相信你。”
凤记冰没想到宫勒会这样说,他呆呆地张了张嘴,和歌坛的神话级人物仅第二次见面而已,这句我相信你真得弥足珍贵。
“但有一句话要送给你,有些事情不去做就无法改变。”
“我可能会参加香港元旦慈善文艺晚会。”
众人呆滞地安静了片刻,于萱突然欢呼一声,跳起来蹭了几下凤记冰的背,“怎么办到的?”参加大型文艺晚会都是重量级人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