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州看到他就问:“是不是停电了?房间里有备用光源吗?手机还有电吗?”
凤邱被一迭声的追问堵住了想要发火的口,讷讷地说:“我去买两根蜡烛。”
王薄州却向后退了一步:“外面黑得很,别出来,我去给你买。”
说着,大步疾走,进了那家便利店。
没过一会儿,他手里提着个大号购物袋过来,想要从缝隙里递给凤邱,可是卡住了。
凤邱问:“里面什么?”
王薄州把袋口撑开给他看,里面有两根蜡烛,一个打火机,一个蓝色手电筒还有一个充电宝。
王薄州突然又软声说:“小邱,把门开开,我递给你。”
凤邱一下子惊觉起来:“你想骗我给你开门!”
王薄州叹口气,隔着扇门,从袋子里一一把东西递进去,又怕凤邱拿不过,把袋子也给了他。
“小心蜡烛,点在盛点水的盘子里。”
凤邱听到王薄州低声说。
凤邱提着袋子,看了王薄州一眼,不说话,像只疯兔似的跑上了楼,啪叽一声关上了门。
凤邱进了房间,蜡烛也不点,扑到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踢枕头,一会儿锤被子,自顾自地闹脾气。
王薄州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揉三揉吗?
凤邱不敢打破这种局面,宁可安慰自己,王薄州会一直等在楼下,也不敢有任何跨越雷池的举动。
他生怕自己一动作,王薄州又变了。
他怕够了,将近一个月的好像永无止境的等待,每一天都在熬他的泪,吮他的血。另一个月,他又被死死钉在王薄州那些冷言冷语的靶子上,一回想起他,箭头上抹着一点蜜,直愣愣地插进他的心脏,鲜血直流。
他不要原谅王薄州,他也要让他难过。
难道他凤邱就这么廉价好上手吗?他可以随随便便就丢掉然后哄一哄就又乖乖回来吗?
他算什么呢?漂亮的玩具还是听话的宠物?
凤邱越想越气,埋在枕头里哭起来。
到第二天早上,凤邱起床去楼下便利店吃早餐。他要了一颗茶叶蛋,一个鱼香肉丝包子和一杯豆浆,坐在店里靠窗的桌子上吃起来。
刚刚吃完包子,他就从便利店的窗户里看到王薄州走过来。他今天竟然没有穿衬衫西裤,只是穿了件非常休闲的亚麻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有些松散地勾勒出他高大劲瘦的身材。头发也没有精心打理过,好像刚刚洗过从家里出来,还有点潮润润的水汽,几缕头发垂落前额,黑与白过分鲜明,动人心魄。
他进了店,要了杯很浓的咖啡,然后坐到了凤邱旁边。
他不急不躁,一点也不像那些死缠烂打求复合的Alpha,好像永远气定神闲,永远从容不迫。
凤邱扭过头,不去看他,自顾自剥茶叶蛋。
可是这蛋壳和蛋白紧紧相连,凤邱剥得坑坑洼洼,一看,没了食欲,就放在了一边开始喝豆浆。
王薄州突然站起来,没一会儿,提着只装了个茶叶蛋的塑料袋,熟练地快速地剥好,露出光滑完整的蛋白,然后垫在塑料袋上,推到了凤邱面前。
凤邱把豆浆吸得嗤嗤作响,也不理他,跳下座椅,回家了。
凤邱上了楼,一整天都没下来,只中午下来拿了个外卖,收了个快递。
到了傍晚,渝城开始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