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卧室里传来凤邱的声音:“你现在住在哪里?”
王薄州站到门口,回话似的:“住在城南的酒店。”
凤邱住在城北,一南一北,现在这个天气,哪里回得去。
卧室里凤邱又说:“那你今晚在我家沙发上睡觉。不许进来!”
王薄州应下,看着这扇门,好像隔山隔海似的,无奈又心酸:“好。”
王薄州在沙发上和衣睡下,睁着眼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喀拉一声打开,拖鞋踩在地上声音很轻,可不知为什么,他又脱了鞋,光脚踩在地板上,脚底的皮肤直接贴在地板上,猫儿一样轻。
王薄州一下子翻坐起来,“怎么了?”
“我想喝水。”
王薄州站起来:“把鞋子穿上,我去倒。”
王薄州把手机的灯打开,看到凤邱提着拖鞋光着脚,睡衣清透,睡裤又短,露出一截雪白滑润的腿,一室暗色中简直发着光。
王薄州沉下心,闪身进了厨房,看了看暖水瓶和茶壶,全空着,又朝客厅说:“没水了,我烧一壶。你先坐沙发上吧。”
凤邱坐在沙发上。没了电,空调也无法工作,房间里其实燥热得厉害,闷得人好似在蒸笼。他的大腿上也黏了层细汗,坐在皮质沙发上,雪白的皮子贴在王薄州刚刚躺过的地方。
一时间烫得更厉害了。
凤邱突然说话了:“你这样过来,工作怎么办呢?”
王薄州找出个奶锅儿,架在煤气灶上,盛水进去,等水烧开,“申请了无限假期,等到你愿意跟我回去。”
凤邱闷闷地说:“那你的家人呢?你的……Omega父亲。”
“他在疗养院,他身体状况不太好。但是他本来想跟我一起来。”
凤邱一惊:“一起来干什么?”
“他怕我解释不清楚。不过我的确解释不清楚,就一分钟,我嘴笨,能说些什么呢?”这句话简直又在控诉凤邱都不愿意听他好好解释。
凤邱心里哽着一口气:“那你解释给我听啊!”
王薄州愣了一下,快步从狭小的厨房走出来,坐到他身边,隔了一拳的距离,Alpha身上的热力全散在他身上,烧得他坐立难安。
突然,他的手心里塞进来一个东西,他摸了一下,似乎是个冰冷的腕带。
“我本来想扔掉它,把它扔进湖里,或者冲进下水道。可是我没有,小邱,我恨它,但是我得让它来为我作证。”
“作证什么?”
“我的言不由衷,我的被逼无奈。”
王薄州清了清喉咙:“我跟你说过一点我家里的情况对吗?我的Alpha母亲和我的Omega父亲关系不和,母亲在军部,常年不回家。她这次……策划了一次军部政变。我和父亲是其中的一环,我们被监禁起来,后来我的观察等级下降,暂时被释放,但是被戴上了这个腕带,其实它是个监测器,有监听、测谎、情绪波动检测和信息素浓度检测装置。他们想要通过我找到更多的线索。”
王薄州声音低下去:“小邱,我不能把你牵扯其中。”
凤邱攥住这个手环:“怎么证明?”
王薄州忍着屈辱再次戴上腕带,“你可以问我问题。如果它认定我撒谎,它会发出绿色光点,如果我的情绪波动非常大,超过警戒值,它会发出红色光点。”
凤邱顿了一下,很轻地问:“王薄州现在在骗我吗?”
“没有。”
腕带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