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州搀着他的胳膊坐到沙发上,又摸摸他的额头:“难不难受?”
凤邱点点头。
“难受也没有药,谁让你喝酒?”
凤邱:“......那我不难受了。你不要凶我。”
王薄州简直气笑了。
水晶做的小人也没有这么易碎孱弱吧?
王薄州倒了杯热水,加了蜂蜜端给他。
凤邱端过去,水温很高,烫得他一哆嗦,可是他还傻不愣登地忍泪端着。
王薄州立刻又夺过来,放到茶几上:“烫不会说?”
凤邱呆呆地坐着:“我想换衣服。”
一提到衣服,王薄州怒上眉梢,冷峻的面孔更添霜色:“下次还穿不穿裙子了?”
凤邱软绵绵地摇头,用小孩子答应决不再犯的虔诚表情看他。
王薄州顿时消了气。
他算是拿凤邱没办法了。
总要明知故犯,总要让他生气。
凤邱不是第一次来他家,甚至还睡过好几晚,家里自然存放着他的衣服。
王薄州从衣柜里拿了一件他的短袖和中裤递给他。
“去浴室换。”
王薄州把他带到浴室,怕有意外等在门口。
浴室里面开了极亮的大灯,恍如烈日,强光把那层玻璃门照得仿佛一张一戳就破的纸。
王薄州哑然,尚来不及阻止,就听到一声清脆利落的拉链滑下又戛然而止的声音。
一下子破开了公寓的寂静。
客厅里只开了盏小灯,王薄州站在那片阴影里,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是那片极亮极暖的光源。
光源中的人身影纤毫毕现,根本无从隐藏。
他忙不迭转过头,不敢再看。
布料 ,划过细腻皮肤,黑暗中又有别样的韵律,像是春日草丛种 爬行的小小昆虫,像是夜风吹拂皮肤的沙柔质感。
是轻柔的,是不可知的,是暧昧的。
王薄州只觉得有点煎熬,正要去开客厅那盏大灯,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凤邱的声音:“师兄,拉链卡住了,我拉不下来。”
王薄州喉节滚动:“你自己拉。”
浴室里又传来凤邱央求的声音:“师兄,真的拉不下来。要不你拿把剪刀来,我剪开。”
剪刀反手剪也太危险了。
王薄州声音依然冷淡:“我进来,你转过去。”
王薄州的手在圆形把手上停了三秒,终于下定决心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