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有人去看,去评价,都是血淋淋地把安璇又杀死了一次。
这个代价太沉重也太痛苦了。
沈元枢抱着安璇冰冷的身体,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暖着:“说实话,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样,但我在乎你。这件事太特殊,一旦公布,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最要命的是……”他犹豫了一下,轻轻道:“如果你是想单独告他,我觉得连实现起诉都不可能。”
当年拍摄做了清场。除了灯光,导演,摄影和演员,谁也没有留下。导演早就去世了,余下的人在事情发生时都不肯替安璇说话,如今又有多大可能会改变说法呢?事情一旦公开,多年断绝联系的亲戚会发现安璇还活着,又会做出什么事来?除了那部电影,安璇什么物证都没有。甚至连证明他以前的身份都很困难。
就算他们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还有个最大的问题。诉讼时效早就过了。
很久之前,安璇就觉得自己是拿不到这个公道的。现在他们认真谈起这些,他又一次意识到,自己是拿不到这个公道的。
永远都拿不到了。
他对苏镜瑶讲述这些时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他曾经和沈元枢说起这些时也很平静。
但他现在却有种想要嚎啕大哭一场的冲动。
这样想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他擦了一下,可是泪水越擦越多,他的手心全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