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朔顿时觉得占据云皎目光和关注的楚笙都顺眼许多,还是她有眼光。
云皎又理了理花束,进庖屋做蛇羹,柳彦祯收的药钱少,时有受恩惠的镇民送菜给他吃,庖屋里菜不少,但肉没有,蛇羹还需鸡肉丝一道做,云皎去养鸡的镇民家中买了一只,萧朔提手上,道他来杀。
萧朔在外杀鸡,云皎进庖屋处理蛇段,油滋滋作响动静大,柳彦祯不时往庖屋内望去,任辛也来凑热闹,看着热火朝天打仗一样的庖屋,十分怀疑做出的东西能吃吗?!
鸡肉撕成丝下锅,熬煮蛇羹,云皎又加了三五小菜,算做中午饭。
楚笙坐灶蹚后烧火,闻着味眼睛渐渐亮了。
一锅蛇羹四菜一汤端上桌,任辛不由惊奇,卖相竟然不错。盛饭坐下开吃,意料之外的,味道也不错!
楚笙吃蛇羹吃得欢,任辛看到,压下心中微妙的不适,舀了半调羹,试探抿了一口,鲜美的滋味弥漫上唇舌,任辛眼睛一亮,好吃!
一大锅蛇羹,楚笙和任辛解决了大半。
饭后,任辛去洗完收拾庖屋,楚笙吃撑了默默在一旁消食,柳彦祯叫上云皎,研究她新煎煮的互草药饮。
第一碗汤色重,第二碗稍浅,两人用调羹舀些许尝了尝,还是觉着不对,云皎把药渣倒出来摊开,继续琢磨,商量出减少些许互草用量,再煎一次。
云皎去取了药,回来继续煎煮,柳彦祯帮她守着,她便去处理剩下那条蛇。
蛇去头去内脏,洗去外皮污物,摊开在竹篾中晒干,陶坛洗干净倒扣沥水。蛇一时半会晒不干,云皎去前头药铺找药材。
楚笙抓的是乌梢蛇,泡药酒不须多少药材,云皎拿了些枸杞子牛蒡子川穹等研成末。
研药费力气,萧朔问了要如何做,云皎教了他,恰巧柳彦祯在后院唤她,叫她尝新煎的药,云皎便去了。
忙活一下午,互草药饮的方子算是敲定了,云皎饮下一碗,没觉着任何不适,柳彦祯也试了试,顺带让任辛也喝了一碗,时时注意着,没任何不适。
镇民要去镇外下地,明日起便可熬煮些,让他们出去前饮下。
蛇酒也泡好了,乌梢蛇风干盘起来放入坛中,研好的药材装入布包中,放在盘好的蛇中间,萧朔抱来柳彦祯提供的酒,倒入其中,泡了满满一坛。
酒坛子中只剩下浅浅一层酒,萧朔在军营中待惯了,酒量不浅,自伤后便滴酒未沾,现闻着味有些馋了。
他将酒倒出来,恰好一碗。
柳彦祯克制许久未沾酒,闻着酒味再也克制不住,让萧朔分一口给他,他尝尝味。
酒是他的,又是年长者,萧朔没道理不分给他。
一碗分做两碗,一碗多一碗少,柳彦祯抿了两口便没了,朝萧朔道:“再分我一口。”
萧朔便又分了。
柳彦祯要了一口又一口,萧朔干脆给他倒了半碗。
一人半碗酒,碗一碰,烈酒下肚,算是一起喝过酒的交情了。
柳彦祯拉住萧朔,推心置腹告诉他,讨女子欢心不是像他这般送猪草,这样不行,没女子会喜欢他,应该换个方式,口若悬河和他说了一通。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萧朔如打通任督二脉,受益匪浅,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嘀咕,云皎不由多看了两眼,不知怎的,柳彦祯一直不太待见萧朔,虽没有做何出格之事,态度却是冷淡,他们有何好说的能说这么久?
天色暗了,云皎楚笙任辛三人已将明日煎药饮要用到的药材准备好,要各回各家了,柳彦祯还在说,没有停下的趋势。
云皎便和楚笙一起,去盛了两罐蛇羹,一人捧着一罐回来,柳彦祯还在不停的说。
云皎:“…………”
楚笙:“…………”
云皎忍无可忍,“柳大夫!天黑了!!”
“……天黑了?走吧走吧。”柳彦祯这才断了话头,摆摆手,放萧朔离开。
上山路上,云皎没忍住问他,“萧大哥,柳大夫下午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