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再聚,云皎去哪儿都把楚笙带上,时时刻刻在一起,腻歪得紧。
萧朔看着,心中不是滋味,他与云皎小别重逢,云皎虽也黏人,可哪有同和楚笙这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天色渐黑,想着时辰不早了,崇远早早汇报完了事务,请辞离开。
崇远往外走了几步,忽觉不大对,扭头望向不动如山的萧朔,玉珂同他说将军夫人感情极好,将军在营中时,定早早处理完公务,赶在戍时初和夫人一起用晚饭,叮嘱他不要耽搁将军时间,现在都酉时末了,将军怎么一动不动?
萧朔抬头:“还有事?”
“没事。”崇远转身,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将军,您不回去陪夫人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萧朔目光幽深,“她不用我陪。”楚笙来了,她开心都还来不及呢,特意嘱咐他,她今晚要和楚笙一起睡。
咦,有点酸。崇远啧啧称奇,想不到啊想不到,将军还会喝闷醋,崇远也不急着走了,萧朔的热闹谁不想看啊。
“将军,若不然同属下一起去用饭?”崇远问,见萧朔没应答,又道:“我让人给您送来?”
“我和你一起去罢。”萧朔站起来,同崇远一前一后出了营帐。
到了伙房,萧朔去取饭,他拿了一个白面馒头,旁边伙头军在给他盛菜,见他来,似乎很惊讶,没抑制住提出疑惑的欲望,“夫人方才来取了两份饭,将军不和夫人一起吃吗?”
萧朔:“…………”
崇远在旁边听见,没忍住笑了笑。
顿时,萧朔的脸黑了。
崇远以拳抵唇,压下笑意。
伙头军问话时本就紧张,看他变脸,拿勺的手都开始抖了,一块肉就那么掉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十分诡异,伙头军赶紧给添了一勺,放木盘上递给萧朔,“将军,您、您的好了。”
萧朔端着走了。
崇远忍笑忍的肩膀颤动,将军也太好玩儿了吧。
怪不得太子殿下喜欢逗他玩,看他变脸,若不是萧朔是自己顶头上司,崇远想,他也不是不能大着胆子逗他玩。
只能说还好萧朔不知道崇远心底在想什么,不然可不会让他好过。
送走萧朔,伙头军心底还在发慌,对上崇远这笑眯眯的脸,心底更慌了,这俩将军在干嘛?!
伙头军盛好菜,强撑着对崇远回以笑容,“崇将军,您的好了。”
崇远接过端着走向萧朔,在走到萧朔眼前时,脸上笑容已经全没了,只剩下严肃。
萧朔瞥了他一眼,“饭后回营,夜谈。”
崇远试探问,“……您不回去?”
“你事没说完,先处理公务。”萧朔道,不回去陪云皎,独身一人呆着也无事可做,倒不如将事情先处理了。
将军是被冷落了啊,崇远颔首,“好。”
用完饭,两人折回议事的营帐,帐内燃着烛火,萧朔坐书案前,崇远坐他下首,议事。
与他们这般冷清不同,云皎同楚笙可热闹多了,为了和楚笙睡一块儿,云皎还特意换了被子,新被子软软的很暖和,可舒服了。
云皎和楚笙一同躺被窝里,秉烛夜谈。
云皎问:“你们在富州一切可还顺利?”
“还算顺利。虽有不利,但太子人脉广手腕强势,也没遇到多大困难。”楚笙答,简单概括了一下,没说太具体。
她的话云皎是信的,云皎点点头,又问林妙娘和小可安好,楚笙道:“娘很好,小可病了一场,断断续续持续了许久,应是换了环境,小可不适应。”
“现在好了吗?”云皎问,小可她还挺喜欢了,平日里活泼可爱,十分招人疼爱,想到她病得蔫巴巴的,云皎想着都心疼。
楚笙:“差不多好了,我离开前近半月都没再发过热。”
云皎放心许多,又问了许多,两人慢慢聊,大多时候都是云皎在说,问楚笙遇到的事儿,问她在富州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儿的有趣的事,又说自己,说在分别后赶路的事,说抵达青夷后的事,絮絮叨叨的,其间夹杂着楚笙的回话。
留夜的灯烧尽,云皎打了个哈欠,说话声渐小,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她同萧朔同床共枕习惯了,就算睡时安安分分,睡着了也会寻着温暖的人往上靠,往人怀里挤。
楚笙手被云皎拉了搭在她腰上,怀里抱着人,黑夜中,楚笙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丝无人能看到的茫然。
还好去年冬日里,她和云皎睡那么久,也习惯了云皎有各种睡姿,没多想,抱着云皎闭上眼。
抱着香香软软的,还挺舒服。
比抱萧翊舒服。
还好,萧朔萧翊都不知道她想了什么。
次日,云皎去伤兵营,楚笙也跟着去了,其他的她虽不会,可煎药她拿手,在柳彦祯药铺里,她不知煎了多少剂药。
可煎药轮不到她,自有受伤不重的士兵守着煎。
楚笙闲来无事,同云皎道了声要在营中走走,云皎叮嘱守卫严密的地方不要去,便又继续忙了,手上替人清洗包扎的动作不停,一边道:“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楚笙点头,出了营。
她来营中满打满算不到一日,但营中已经充满了她的传说。一来是她与云皎交好,营中之人对她关注自然也多,二来是托李常言的福——
李常言回营,崇远已经去了萧朔营帐,他也不能闯进去和将军抢人,九卫十卫同崇远一起去了富州,此行九卫留在富州还未回来,李常言便去找十卫了解情况,见面第一句话先问好,第二句话就是打听同他们一道回来的姑娘。
十卫道:“你是问楚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