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没错,一定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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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处于凤尾山上半山腰上的一个供人歇脚的凉亭。

凉亭四周树阴满地,繁花盛开。

苏知鱼坐在铺了一层绸缎垫子的石墩上,让雀蝶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玉棋盘。

黑白二子被置在她面前,苏知鱼捻起黑子落到白玉棋盘上,然后又捻起一颗白子放上去。

就这样放了十几颗,苏知鱼才慢条斯理地停下手。

不错,很好。

“小姐,人来了。”

被苏知鱼派去盯守的雀蝶急匆匆奔过来。

上凤尾山只有这一条路,苏知鱼坐在沈庭安必经过的凉亭内等着他,一边凹造型,一边让雀蝶去望风。

那头小路处,隐隐绰绰显出一个男子身影来。

那面具脸真没骗她。

苏知鱼立刻取出一颗黑子,用两根手指搭着,装作苦思冥想地垂眸盯住棋盘。

陆时行从山间小路上缓步而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坐在凉亭里下棋的美人。

小娘子似乎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手上的白子贴着肌肤,那乳白之色几乎与其冷白漂亮的肤色融为一体,像凝着的一捧雪。她微微垂眸,眼睫细长,像初春新长出来的柳条,细细密密扎扎的,撩拨着人心。

陆时行视线下垂,往那棋盘上一看。

……乌七八糟。

苏知鱼正等着男人看到自己,没想到他竟从凉亭前目不斜视的经过,似乎并没有发现她。

小娘子赶紧起身,遥遥轻“呀”一声,然后探头假装偶遇,“这么巧呢,公子?”

苏知鱼的声音本就软糯好听,现在刻意放柔,就如那青黛远山之上飘过来的一簇云,柔软地扫过耳廓。

陆时行脚步一顿,微微偏头。

他穿了件淡青紫的长袍,这是沈庭安的衣裳。两人身型相仿,柔软贴合的绸缎料子穿在他身上,硬生生多添了几分俊美的英挺气势。

陆时行虽长得好看,但并不女气,反而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京师城内的那些公子哥身上所没有的硬色。可你若说他是个粗人也不像,实在是因为长得出色,所以给人一种能雅能刚的感觉。

套上儒衫能上文科举,换上盔甲能入血战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