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贺低声打断了安小可的话,笑着伸手握住了安小可露在空气中的手臂。
陈嘉贺的手刚摸过冰凉的香槟杯,这会是凉而且带着一点水意的,安小可被凉得嘶了一声,可还没等他太缓过劲来,就已经被陈嘉贺推倒在了床上。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事后安小可想想,甚至觉得当时太过于自然流畅,根本就不像是发生了那种事,只像是听了一首优雅舒缓的古典乐一般。
安小可甚至还记得,陈嘉贺的身材很好,他伸手搂住陈嘉贺肩膀的时候,看到了陈嘉贺脖颈上,映在白色皮肤上的那一颗小痣。
以及那时候窗户没有关,只是关了窗帘,暗紫色的窗帘在夜风中吹拂着,缓缓飘动,就像舒缓的海浪一般,一点点打在安小可的身上和心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陈嘉贺忘了戴套。
好在安小可体质比较强健,两人也都没什么病,所以这唯一的一点美中不足也就小事化了了。
两人在海滩逗留了三日。
准确来说,或许是两日,因为第三天,他们基本是活在酒店的床上了。
陈嘉贺在这方面带给安小可的体验是异常温柔而且迷幻的,明明事后总能记清每一个细节,可真正想起来,当时那种曼妙的,五光十色的氛围,分明又像是在梦里了。
一点都不激烈,却最让人上瘾。
第四天,他们去了古巴的一个盛产雪茄的小乡村,直到后来,安小可都不知道那个小乡村叫什么。
他们两人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又骑了一个小时的马,抵达的时候安小可腿都磨破了皮。
而那个乡村的风景却让安小可觉得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准确来说,并没有什么风景,就跟国内大多数农村一样,旧房子,面色黧黑熏黄的农民。
屋子里用木头架子晾起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茄叶子,成品的雪茄也没有包装,就用绳子捆起来,一捆一捆堆在屋子的角落里。
安小可的家乡是种玉米的,这些,都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个贫穷的家乡。
那种穷带给他的,心理性和生理性的不适感,让安小可恨不得掉头就走。
但他不能走。
他也很怀疑陈嘉贺为什么要带他来这种地方,但想了一想,安小可似乎又想的通了。
有钱人嘛,总喜欢找点与众不同的乐子。
陈嘉贺用英语跟那两个卖雪茄的夫妻交流了一下,然后买了许多捆成捆的雪茄,就拍了拍安小可的手臂,带他出去了。
安小可在屋子里被几只蚊子盯了好几个包,巴不得一声,就连忙出来。
走动的时候安小可腿上的伤口又痛了,这会他就全然忘记了几天前在海滩的好日子,只是在心里埋怨陈嘉贺——没事整什么幺蛾子。
好在陈嘉贺也没有再留的意思,就租了一辆当地的小车,跟安小可一起回到了市里,再坐了出租回到酒店。
天知道安小可倒在酒店柔软的床上时心里有多高兴。
而这会,陈嘉贺却出去了。
安小可在床上趴了一会,有点气闷。
半个小时之后,陈嘉贺回来了,带回来一些吃的,和一些药膏。
他见安小可躺着,以为安小可睡了,就微微笑了笑,自己去洗了手,然后坐到床边,挤了药膏,给安小可腿上被蚊子咬的地方擦药。
冰凉的药膏点在腿上发痒的小红疙瘩上,安小可睫毛颤了颤,忍不住就翻了个身。
“我弄醒你了?”陈嘉贺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