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钟杰答应了一声,过了会儿见徐稷不说话,才继续问:“你那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事?”
“没有啊,”徐稷转过身,看着他说:“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就是打个电话而已。”
“是吗。”钟杰顿了顿,忽然道:“我那天不是故意挂断的……”
“哦?”徐稷看了他一眼。
“那天我在我爸妈家,电话没打完就被熊孩子给抢过去玩赛车了,后来我拿回来再给你回电话的时候,你那边一直在占线。”钟杰装作不在意的撇开头,拨弄着柜台上的几件内衣袋子:“我以为你生气了呢。这几天都没个联系。”
徐稷愣了愣,这才想起那天晚上的确有过一通呼入电话,但那会儿他正跟路鹤宁聊“我们死去的爸爸”,周围鞭炮声太大,他听得不是清楚,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一会儿等挂断看看,谁知道后来聊得太久,等结束通话的时候他早把这茬给忘了。
徐稷有时候的确觉得钟杰有些矫情,他对于哄人极其的不耐烦,甚至有些封建的想,如果是女人,那矫情别扭还可以理解,顶多有些麻烦而已。但如果是个男的,大老爷们有话不好好说,非要来我不听我不听的来那一套,那就是有毛病了。
“没有,我就是没注意,打完电话就去睡觉了,”徐稷想了想,觉得钟杰这应该是要掀过这一页的意思,于是顺着台阶问道:“你们这是出来买东西呢?挑好了吗?”
“啊,不是,”钟杰指了指周谦生解释道:“我们几个同学说好今天聚一聚,定的是一楼的ws牛排。我和谦生来的比较早,先撞上了,所以顺道上来买件衣服。”
周谦生也点了点头道:“二哥你一会儿一块过来吧?”
徐稷摇头:“你们同学会我去干什么?”
周谦生道:“都是你认识的人,郭东也在,而且他一直想约你也没约上,今天这是个机会。”
徐稷听这话挑了挑眉,更不乐意了:“他一个放高利贷的约我干什么?不去不去。”他挺瞧不上郭东的买卖,言语间也丝毫不掩饰,又对周谦生道:“你说你也是,好好一个大学,那么多同学干什么的没有,你非得跟这种放高利贷的混一块?我一个高中毕业的都觉得他那行缺德,上课学的周扒皮你都给忘了吗?”
“……”周谦生愣了愣,看了一旁神色古怪的导购员一眼,有些无奈地纠正道:“周扒皮是地主……”
“……哦对,他是地主,那个叫什么来着……黄世仁,”徐稷面不改色道:“黄世仁不就是干这种利滚利的买卖吗?你看他逼死了杨老爹又害死了喜儿,把别人害的多惨。就你那个同学干的勾当,我看跟黄世仁也没差多少啊,借一百万年底一还利息就得八十万,坑人呢吧?”
钟杰的眉头皱了皱,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看了看一旁拿眼斜瞅着徐稷的导购员,忍不住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