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鹤宁勉强撑开眼,正好撞见徐稷低头哄他。
徐稷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问:“醒了?先起来好不好?”
路鹤宁没醒透,心脏还缩着一阵阵的难受,又怔忪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徐稷把他拉起来,跟出租车师傅道了谢。路鹤宁渐渐回过神来,酒也醒了大半。再看周遭,却是一片漆黑。
徐稷道:“师傅说他在明轩楼接到你,还没等开车你就睡着了。正好我给你打电话,干脆就让他把你送过来了。”
路鹤宁顿时愣住,又看周遭,从夜幕中隐约看到低矮的几处住房轮廓,又觉这边夜晚凉爽,空气清新果然和江城的不一样。
徐稷轻轻拉住他的手,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路面带着他往前走。路鹤宁仍觉梦幻,跟他确认道:“这里是北野?”
北野是江城下面的县级市,抄近道走的话到江城市里也有两个多小时。
徐稷没做声,捏了捏他的手算是回应。
俩人抹黑往前走了很远,路鹤宁酒劲未消,倦意也席卷而来,几乎要瞌睡过去。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一处石碑,徐稷又拉着他左转右绕,这才看到了一处招待所的灯牌。
招待所不大,门面狭小,走廊逼仄,处处都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气味儿。楼下有个大叔裹着被子在睡觉,呼噜声一声高过一声,徐稷自己拿了钥匙开门进来,又从里面给他插上插销,带着路鹤宁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路鹤宁进门也顾不上那张床又小又脏又乱了,和衣就往床上一滚,恨不得立刻睡过去。
徐稷见状这才抿嘴笑笑,又去挖他:“先别睡,这床垫太硬了,我去旁边拿两床被子给你垫着。”
路鹤宁吃惊:“旁边房间也是你的?”又忍不住开玩笑:“不行,我得跟着看看,是不是金屋藏娇呢。”嘴上说着,却再爬不起来,只歪在床上忍不住打盹。
徐稷低笑,逗他说:“我藏了好多呢,一屋一个。”
说完不一会儿果然抱了两床被子过来,让路鹤宁先起来等着,给他叠好铺平,又罩上床单。
路鹤宁这才注意到这边不光房间小,床也是个单人床。徐稷让他上去躺下,又把空调打开,探着他的额头道:“你喝酒了吧?难受的话就说,我在你旁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