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垚垚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一瘸一拐扶着扶梯上楼躺着,哭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到那天傍晚去他公司接他下班,他站在车前朝她笑着的样子,只是画面是分崩离析的,他身后的顾氏大厦渐渐变成了一座又一座看不到头的大山,她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说哥哥快带我离开这里。顾阮东抱着她,笑得温柔:“别哭,不会有事。”
他永远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叫人安心。她正想伸手环抱住他,他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她的手落了一个空,心里被挖了一个块似的空落落的。
与此同时的森州,顾阮东在办公室的黑色椅子里闭目小憩时,也做了同样的梦,梦到她被困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一直哭,他说别哭,不会有事。
醒来时,全身被汗水浸透,那种浑身冰凉刺骨的感觉一寸寸袭来。他蹙眉起身去休息室换了一套衣服之后出门。
垚垚失踪,他没有茫无目的撒网式的找她,也没有惊动陆阔他们,因为知道是赵霆行掳走她的,至少目前而言,在赵霆行没有达成目的之前,知道她一定安全。
理智、冷静是他多年修炼出来的,但纵使如此,在空白时间里,心是在铁板上烧着的。
赵霆行的阴险狡诈他是领略过的,两人曾经有过数次交锋,他大多数时候能占上风,是因为那时的他心无旁骛,更无软肋,不管赵霆行有多狠,他便能更狠。
而现在,他的软肋被抓住,犹如把匕首亲手递给敌人,任敌人朝他身上捅刀子。
他的人以及大舫等人在赵霆行西南总部那边翻了一个底朝天;
而在森州,垚垚消失的当天,他便会过赵霆行。
他一路闯进赵霆行的办公室,抡起旁边的椅子直接砸向他的头部,赵霆行反应敏捷,稍稍偏了偏头,椅子砸在后面落地窗上,一声巨响,落地窗应声碎裂,哗啦啦散了一地。
二十几层的高空瞬间没了遮挡,风吹进来,一身黑衣的顾阮东眼里透着猩红,根本不及赵霆行反应,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似要把他从这高空之中扔下去。
“人在哪?”他的声音从胸腔发出来的,积着怒火。
赵霆行半个身体悬在半空中,后背被碎裂的玻璃渣扎得血迹斑斑,竟也没有惧色,跟他谈条件:一、解决a县拐卖妇女的事;二、协助省里那位顺利上调,上面的关系需要他去疏通。
赵霆行说完,顾阮东的手忽然又松了一下,他的身体又往外坠了几公分,只要他稍松手,赵霆行必然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