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影结束,今天的主角不是蒋百川,可他还是被围住。
蒋百川比台上的大多数男人都高出一个头,握手交谈时,他都是上身前倾,微微垂头,就着别人的身高。
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嘴角难得有丝淡笑。
生意场上的人都说他果断杀伐、不近人情,但这个时候,苏扬觉得,他分明又温润如玉。
比平日里的他温和许多。
苏扬想起以前有篇财经文章里这么形容过他: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经过了岁月磨砺的男人来说,散发出的傲气与霸气自是浑然天成的。
他总是把温和与强势融合的恰到好处,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的突兀感。
打过点滴走出急诊输液室,已经凌晨一点半。
苏扬把羽绒服裹紧,又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朝停车场走去。
这个点来医院就诊,不是全家出动,就是有男人陪着,当然,像她这样孤身一人的,也有,但不多。
都是独立又自强的女人。
她自嘲的笑了笑。
汽车等红灯时,苏扬突然想到,如果哪天她病死在家里,会不会很多天都没人知道?
不到两秒钟,答案很肯定,不会。
因为她早上就是晚去工作室三分钟,丁茜的电话就催魂一般的打来,对她各种关心。
丁茜若是个男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嫁了。
虽然颜值有那么点欠缺,但是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
回到家,房间冷冰冰的,晚上下班回家时连暖气都忘记开。
开了暖气,她又去冲个澡,已经两点半,丁点困意都没有。
睡不着,她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包烟和打火机,出了便利店她就撕开烟盒点了一根。
这个点,小区只有零星人家的灯光还亮着。
翌日。
苏扬如期顶了个黑眼圈去上班。
办公室里,丁茜翘着二郎腿在等她,见她浓妆淡抹,但还是掩盖不住憔悴苍白的脸色,丁茜眉头皱的比太平洋还要深。
“扬扬,你跟卖粉的好上了是不是?”
苏扬把包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倒了杯热水,才问她:“很明显吗?”
说着,摸摸脸,她其实自己也感觉今天涂抹的粉底真有点厚。
“你抹了有三斤粉吧?”丁茜指了指洗手间方向,“赶紧给我卸妆去。”
苏扬无精打采的倚在椅背里,“歇会儿的,累。”
她双手捧着瓷杯,喝了几口热水,胃里舒服一些,早上起来饭都没吃,一路上胃疼。
丁茜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乌青,“你打点滴了?”
苏扬有气无力的点头。
丁茜:“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啊,你烧成那死样子,还能开车?”
苏扬笑笑,没吱声,通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丁茜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怎么不接?”苏扬问她。
丁茜:“是安宁的经纪人,昨晚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安宁不满意你拍的照片,全部打回来,要求全部重修。”
苏扬‘呵’了一声:“不满意?哪里不满意?”
丁茜耸耸肩,无奈道:“胸部。”
苏扬挑眉:“胸部?她本来就是一马平川,还指望我给她造出两座珠峰?”
丁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扬,咱口下留情点,人家怎么说也是有橘子大小呀,怎么能是一马平川呢。”
苏扬白了她一眼,放下水杯,登陆邮箱点开被打回来的照片。
照片拍完后她全部仔细修过,不管色彩还是风格,超过安宁以往任何一次拍的写真。
她这是存心找茬。
丁茜问:“你跟她有过结?”
苏扬:“刚出道的一个小演员,昨天我也是头一回见她本人,你说我跟她能有什么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