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纪纭疏记挂着楼下的江枝洛,她跟陈秋韵又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便微微摇了摇头,“不坐了,我还有事。”
陈秋韵见她一副恨不得立马离开的样子,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不会是来医院有事,顺便过来看看我吧?”
纪纭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陈秋韵低声骂了一句,还真被她猜中了!
她就说,纪纭疏怎么会有闲心亲自来医院看她,感情她只是顺带的!
她打量着纪纭疏的脸色,嘴里啧啧两声,“我看你活蹦乱跳的,也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你来医院做什么?”
陈秋韵说着,眼珠一转,“该不会是陪你的omega来的吧?”
她对那个茶香味的omega充满了兴趣。
哪怕不能追求对方,做一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纪纭疏听见这话之后,脸上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她警告般地看了一眼陈秋韵:“我说了,不准打她的主意。”
陈秋韵还是头一回见纪纭疏如此维护一个omega,她撇了撇嘴:“不问就不问,小气鬼。”
纪纭疏不想再跟她废话,拎着自己的包准备往外走,身后的陈秋韵忽然问道:“你跟顾依依还是好朋友吗?”
纪纭疏头也不回:“废话。”
顾依依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跟对方做朋友?
陈秋韵看着纪纭疏出去之后,还关上了病房的门,顿时无趣地放松身体靠在了床头,嘴角的那一点笑容彻底拉平了。
“凭什么嘛,大家都是同样的心思,凭什么她就可以?”
她嘟囔了一句,又想起来纪纭疏现在已经不是她喜欢的omega了,心头那股不公平的感觉总算缓缓散去。
她才不要什么alpha呢,她只要乖巧的omega!
——
江枝洛从沉睡中醒来,鼻尖闻到了一股暖暖的甜桃香,她的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便耸着鼻子往前凑了一点儿,那股桃香味更浓了。
江枝洛强迫自己睁开了酸疼的眼皮,虽然从昨晚到现在,大部分时间她都处于昏睡当中,但其实江枝洛睡得并不安稳。
伤口一直在疼,因为发烧,江枝洛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她睁开眼睛,盯着虚空看了两分钟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旁放着一件女人的外套。
那股诱人的甜桃香就是从外套上散发出来的。
毫无疑问,这件外套的主人是纪纭疏。
江枝洛不知道纪纭疏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有些懊恼,遗憾自己没能跟纪纭疏说上话。
她知道纪纭疏要来,早上润了喉咙之后,江枝洛强撑着精神等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抵不过困意,还是睡了过去。
幸好纪纭疏给她留了一件外套,江枝洛闻着alpha的信息素,心中的失落被冲淡了一些。
她忍不住用那条健康的胳膊将外套拢进怀里,脸颊在衣服的领口上轻轻蹭了蹭。
纪纭疏很喜欢穿这种小西装外套,衣服的质感柔软舒适,即使是磨蹭着脸颊上的软肉,也不会让人产生不适。
江枝洛蹭完之后,知道房间里面没人,又像痴汉般的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外套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在闻外套上的那股桃香味,被临时标记过后的身体需要alpha信息素的安抚,可标记自己的alpha不在身边,江枝洛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平息自己内心的渴望。
不知道姐姐去哪里了。
江枝洛猜想alpha可能去了公司,纪纭疏工作很忙,能抽出时间来看她实属不易,江枝洛理解她。
可理智上理解是一回事,感情上她舍不得纪纭疏走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知道姐姐下一次来看她又是什么时候。
江枝洛还得再住院几天,等胳膊上的伤口恢复的再好一些之后才能出院。
她抱着alpha的外套在被窝里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伸手探向床头柜,想看一看自己的手机。
谁知这一摸,却让江枝洛摸到了一点别的东西。
像是塑料纸。
因为胳膊上的伤实在是太疼了,江枝洛活动的范围很有限,刚才醒来时,她又被alpha的外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是以她并没有发现床头柜上多了点别的东西。
直到此刻江枝洛才发现,床头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束狐尾百合。
她还残留着困意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努力挪动自己的身体,发现实在无法做到之后,便打电话把自己的保镖叫了进来。
“江小姐,您醒了。”
保镖帮她把床升起来,又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坐直身体,随后才问道:“您要吃点东西吗?”
江枝洛连早饭都没吃,保镖以为她醒来之后怎么也该吃东西了。
谁知靠坐在病床上的omega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只是略显激动地指向床头柜上的花:“把它拿过来。”
保镖从江枝洛的眼里看出了兴奋和期待,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束花,放在了江枝洛的面前。
江枝洛好像头一次见到百合似的,高兴的不得了,她在被子上蹭了蹭自己的手心,确认没有出汗之后,才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百合的花瓣。
指腹下柔软的触感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幻想,而是真的。
江枝洛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这花是谁送来的?”
尽管她早已经猜到了花是谁送的,但她仍然想确认一遍。
保镖:“是纪小姐送过来的,她来的时候您已经睡着了。”
江枝洛对这束花可谓是爱不释手,保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江枝洛竟然会对一束普通的百合如此喜欢。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公主什么样的名贵花朵没见过,她喜欢的恐怕不是这束百合,而是送百合的人。
保镖于是又道:“纪小姐走的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
江枝洛立马将目光从百合上面挪开,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她说什么了?”
保镖把今天上午纪纭疏问她的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同时也说了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