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报先帝君臣相知之恩,图圆还于旧都、兴复汉室之愿耳!
况且,相父所求者,与我欲彰其之功、表感激之意有何相悖之处?
郑璞的答非所问以及隐隐带着反诘之意,令天子心中有些不悦。
不过,随着年岁渐长,天子亦略具荣辱不惊的城府,没有当即出言反驳,而是依旧声音缓缓道,“相父所求者,我自是知晓的。不知卿为何如此作问?”
言罢,或许是觉得这样君臣对奏的气氛有些过于严肃了吧,他又紧着加了句,“此事我心意尚未有决,亦不曾知会他人。子瑾权当此间闲谈罢,不必作此犯颜直谏之态。”
还没有作定论?
那就好!
悄然松了口气的郑璞,连忙拱手告罪,“乃我一时情急,望刘君莫怪。”
旋即,略作沉吟,便又轻笑道,“嗯,刘君既声称此间闲谈耳,且言之凿凿自忖知丞相所求。不若我与刘君以丞相之事共论,以鉴君所言是否非虚,可乎?”
“哈!”
顿时,天子拊掌,“我少小便蒙相父教诲,子瑾竟不自量力欲共论之,我有何惧之!子瑾且先言之!”
“诺。”
郑璞拱手作礼,问曰:“敢问刘君,丞相图权乎?”
答曰:“子瑾何出此言哉!相父先前开府治事乃先帝遗命也,且今已然推政于众,何来图权之说?”
“丞相求利乎?”
答曰:“相父自南阳随先帝以来,衣食悉仰於官,不治生,不曾有求田问舍之意。今家中居宅与桑田皆先帝或宫中所赐也!何来求利之说?”
“丞相谋门楣子孙计乎?”
答曰:“前些时日,我曾与朝廷诸公共议意增相父食邑两千户,然相父上表固辞,终仅受五百户。由此可知,相父无有谋子孙计之心也。”
这次回答罢,天子有些阑珊的摆了摆手,“你我皆知相父澡身浴德,非常人也,所求者亦乃还复旧都以报先帝知遇也。我知子瑾问及此些,乃欲谏言自身之见解耳!不必忌讳,直言即可。”
“诺!刘君,恕我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