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反复的再看看小本儿,判断没有什么遗漏的讯息,才把小本塞回齐天林的怀里,她还不太习惯在公共场所这么随意的倚靠在男朋友怀里,就算是个比较私密的地方:“我好好思考一下,总之就在那一带,四个月的时间,隆美尔亲自返回欧洲带回这支队伍,去修建并藏匿这所有的东西,期间有一个运送给养的车队曾经到达某点交接并返回……”
齐天林心里也逐渐有了谱,然后就有一个奇思妙想:“你说这次利亚比大乱,会不会就是因为想去找这批东西?”
安妮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你这呆头鹅,你懂什么……这不过是货币战争罢了,在政治经济领域都是得到了共识的。”
齐天林终于觉得可以提出自己在伊克拉的疑问:“那美国为什么打伊克拉?”
安妮就好像个老师,慈爱的摸摸齐天林的平头:“还是货币战争,相比之下那些石油的所谓归属权都是芝麻,美国必须要从源头上保证美元的全球货币地位,这一点欧元都不得不低头……你不用了解这些东西,太复杂了,你又不学经济学。”
齐天林是有点茫然,就这么几句话就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呐呐了两下,憋出来一句:“大量黄金出现能产生什么冲击?”
安妮的大眼睛忽闪几下,却有点好笑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齐天林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这样的问话绝对不会出现在玛若或者柳子越的那里。
安妮重新靠在他的怀里:“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怎么都要接触一些政治经济方面的东西,但是我一直很厌恶这些东西,我希望你也简单一点,不要投身到那些能够吞噬人灵魂的黑洞当中去……”
齐天林就有点思索:“简单一点……嗯,倒也是我和想得差不多!”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好了!思想政治课跟侦探课程都差不多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购物了?”
安妮慵懒的伸个懒腰起身:“眼瞅着我们又要赚大钱了,是得消费消费?”
于是乘坐出租车前往东北区的一个机场,齐天林才算是大开眼界,一般老百姓对什么超级跑车津津乐道的时候,安妮这种档次都是玩飞机了,这姑娘终于脸上有点玛若看见恩佐的那种表情,爱不释手的摸着一架螺旋桨双座纵列飞机:“真喜欢这个,快!比家里现在那一架快一倍!从伦敦飞回去,也就半个多小时!”半个多小时,很多大城市里面堵个车下班都不止这点时间,您这是打算天天往返?
齐天林觉得眼前的飞机确实好看,到处都是镀鉻件,连单发的螺旋桨中心那个椎体都亮晶晶的晃眼睛,稍微走近点一看就好像哈哈镜一样的清晰,四片螺旋桨叶片都是高亮的黑色漆面,叶片头做成银色的镀鉻,每片叶片上都有金黄色的手工签名,飞机全身黑色铮亮的漆面,然后用红色拉出猛牙一样的条纹图案,潇洒而狰狞,两个前后排列的座位在机体靠后半截的地方,水滴状的,做工确实精细,他还是没少坐各种军用小飞机练习跳伞什么的,看看人家这漆面,再看看铆接工艺,不得不承认,飞机也是有分法拉利跟奥拓车的档次的。
原本一身西装的导购人员是想阻挡一下信手乱摸的安妮的,就听见这姑娘说的话,一下就停住脚步,这种腔调,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还是安妮跟齐天林都戴着墨镜呢,然后就看见齐天林先是靠近了那个高亮的螺旋桨片,用前面的镀鉻件当镜子照照自己牙齿是不是刚才吃东西的时候沾了点什么,随口回应:“嗯……那就买这个?”
销售人员见过的有钱人也算是不少了,漫不经心到这个地步的还难得,正要搭话,就听见安妮一口否决:“我们家那个机场跑道不行,这是涡轮增压的,起飞降落的距离都要求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