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郗辰靠在儿童房门口看了母子俩好一会儿,才轻轻敲了敲门。安桀下床,走到门口挽住席先生的手臂,笑道:“他说要让我给他讲故事,结果没半分钟就睡了。”
“嗯。”席郗辰关上儿子的房门。
两人回到主卧,安桀坐在床尾的沙发上,仰着头看他,“今天我白天睡了一整天,现在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那,要不做点什么?”
安桀笑道:“不要。”然后伸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让她觉得很安心。三年前她生了宝宝,她怀孕那一年他除去必须要去公司忙的时间,几乎片刻不离她,直到生产那天母子平安他才如释重负,掩面压惊。这个男人的脆弱在她面前体现得淋漓尽致,让她觉得心疼不已。
“明天跟朴铮他们出游,宝宝估计又得玩疯了。”
席郗辰抚了抚她的脸,笑道:“他这性子也不知道比较像谁一点?”
“像你,也像我。”
安桀觉得这一刻她很幸福。她的丈夫爱她,她的儿子健康快乐。人的一生还有什么比这些更珍贵的呢?
第二天周末的自驾游,朴铮夫妇九点钟准时来到安桀家门口,宝宝一听到外面汽车的声音就兴致勃勃了,“妈妈,哥哥他们来了。”
安桀笑着说:“别急,总得把衣服穿好吧。”她给儿子扣上黑色牛仔外套的纽扣,小家伙虽然心急,但依然很乖地站着配合妈妈。安桀让他抬起脚,帮他穿着小马靴,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立刻就成了英气勃勃的小牛仔。
安桀捏捏他红扑扑的脸说:“好了,去吧。”
小家伙开心地点头,亲了下他最爱的妈妈,跑了出去。
安桀将昨天准备妥当的食物和医药箱拎出去时,刚巧席郗辰开车回来,他早上去接简玉嶙了。
简玉嶙如今十一周岁,已经长成俊秀的小少年,也更加体贴人和懂事了,晨晨一见他就亲热地叫了声“哥哥”,原本应该叫小舅舅的,但是,席郗辰的意思是年龄相差不大,叫哥哥就行了。
简玉嶙对晨晨更是关爱呵护得不得了,平时就是成熟的小大人模样,看到弟弟就成了小保姆。他问晨晨:“冷不冷?早餐吃了吗?”
晨晨高兴地摇头又点头。
朴铮的儿子叫嘉翼,今年四岁半,虚岁六岁,刚上幼儿园,皮得要命,这时候也不免凑上来,“晨晨,玉嶙哥,我们等会儿去抓野兔子吧?”
朴铮拍了下儿子的脑门,笑骂道:“有出息啊。”
“好了,走吧。”席郗辰招呼了一声,一伙人出发了。
席郗辰开的是越野车,朴铮的车子跟在后面。席郗辰的这辆车性能极佳,野外的恶劣环境几乎都能应付,所以小孩都坐在这辆车的后座,系着安全带。安桀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她回头说:“如果饿了,旁边的盒子里有牛奶和饼干,可以先吃点。”
玉嶙腼腆地笑道:“好。”然后问晨晨和嘉翼,“哥哥给你们拿吃的好吗?”
“好!”
席郗辰注意着路况,他们不赶路,所以开得十分从容。
经过一小时的车程,美丽的景色迎面扑来。晨晨趴在车窗的玻璃上开心地问:“妈妈,那是水牛吗?”
“嗯。”安桀笑着点头,小孩子没见过真的水牛,以前都是让他看彩图认的。
她对郗辰道:“我们在这边停一下吧,下去走走。我跟朴铮打电话说下。”
“好。”
很快,两辆车在路旁停下,朴铮一下车就说:“这里风景真不错!”
四周都是绿野青山,远处一条清澈的河流,河对面是村庄,白墙黑瓦的房屋隐隐约约点缀在山坡绿荫之间。
席郗辰见儿子一溜烟要去田里,忙伸手抱住了他。
小家伙向妈妈求助:“妈妈,妈妈,我要去那边。”
朴铮的太太笑道:“上次我们一起去芬兰时,晨晨好像没这么贪玩,他似乎更喜欢国内的田园风景呢。”
朴铮说:“我们家晨晨爱国嘛。”
小孩们征得了大人的同意,跑向最宽平的那条田埂。朴铮的太太说:“我去跟着他们吧,免得小翼一激动连牛都要逮了。”朴铮一听逮牛亦来了兴趣,也跟着老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