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温以遥的离开,陆尽洲的表情也已经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冷漠,淡薄,但眼底藏着幽暗的潮涌。
“请二位稍等两分钟,身上还未解除的传感设备先暂时保留,工作人员需要记录一些后台数据。”
因为两个人都取掉了耳麦,导演组的声音是从广播中传出。
紧接着,他们身边的场景开始逐一褪去,视线一点点变黑。
“只能说,你挑了一个很好的行骗对象。你看他刚才那样子——”段克危找回了自己的气势,高高扬着眉,接着说,
“要么是他傻,要么是你太会装腔作势。刚才那么明显,他居然还说不信?哈哈哈——呃啊!”
陆尽洲袖中的解剖刀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以段克危根本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刀口已经扎向了段克危的喉管。
这第一刀,没有切中传感芯片。
但是切开了他的脖子。
如同段克危所说,这里的一切都和现实一比一还原,于是皮肤,鲜血,全都在那一刻,绽放出血红的光。
传感没有立刻断掉,段克危直愣愣地跌坐在地上。
百分之五十的疼痛,没有让他失去意识。
他在意料之外的惊惧中,眼睁睁看着陆尽洲朝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陆尽洲蹲在他身边,对他说:“对我那么好奇?”
段克危还能笑得出来。
但已经很勉强,他靠着瞪大双眼来表示自己没有服输,可拉扯的嘴角僵硬地抽搐。浑身的颤栗把他此刻的畏缩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