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硬是一声不吭,手握成拳,骨节发白。
看着坑坑洼洼不停冒血的伤口,江暖不由得佩服,真的猛。
她拿起一瓶金疮药呼啦啦就往伤口上洒,好在血是慢慢止住了,她松了口气,开始绑绷带。
“伤口太深,咱们现在只能紧急处理一下。”
咱们?
赵淮的目光掠过她脸上,暗沉沉的。
江暖似乎毫无所觉,给他包扎好伤口,又在他身后垫了被子。
“这里只有素斋,你将就吃点儿。”
她做完这一切,累的手都酸了,起身还差点摔倒。
但她没有丝毫怨言,扶着椅背撑起身体,颤颤巍巍走到屏风后打理自己。
赵淮的确腹中饥渴,如火烧一般,他先是喝了满满一大碗稀粥,然后又把食盒里的素菜吃的一干二净。
这些清淡的东西反而让他舒服了不少,他又闭目歇息片刻。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赵淮习武之人,常年保持警觉,自然耳聪目明。
他下意识不睁开眼去看,这是看着他重伤不能起身,所以才没有一点戒心,同处一室就这么换衣服?
无甚心机。
这是赵淮给江暖打上的第一个标签。
“为什么救我?”
她即将出来的时候,只听男人沉声问道。
“从你拦着我跳窗开始,就不是善良怜悯之心可以解释的了。”
如果单单只是深闺妇人对贫弱的那点怜惜,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不料那小娘子居然探头一笑,清淡雅致的面容中透出一丝明艳。
她素履微启,身姿袅袅的走到他近前。
粉白的唇瓣未语先扬,目光温润笼罩在他的脸上。
“就不能是我看上了你,想要你这位俊俏的黑甲骑士做我的裙下之臣?”
赵淮猛地一愣,空气寂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