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看到自己被他笑了,捂着脸撒娇。
“我就放阿黄咬你!”
病床上的男人第一次开怀大笑,笑得咳嗽起来。
听得门外走廊椅子上的高峰惊奇不已,男女这回事儿,还真是参不透悟不明。
只要阿城剩下的日子里有那么一刻是开心的,也值了吧。
“笑什么,你别不信啊,阿黄可听我的话了,别看是你买的狗粮。我要让阿黄咬你,它指定咬你。”
江暖小声嘟囔着,又想哭又想笑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韩立成的眼睛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想要记住,在以后短暂又贫瘠的人生中,可以时时回忆。
“我信。我信的。”
“所以呢?”江暖挑眉,执拗的等待他的回答。
“我答应。”
韩立成还是抵不过心头最真实的感受,或许在被注射的那一刻,他想要找回理智就已经很困难了。
“那你见到我开不开心?说实话。”
“开心。很开心。”
韩立成点头,“谢谢你能来。”
江暖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又给他倒水。
“你看,这些事我都能做的,我平时虽然有点懒,那是我不想做,我只要想做就能做好。”
她把病床摇起来,喂他喝水。
做完这些,她又看到一旁的尿袋快满了,弯腰准备伸手——
看着死死拦着自己的那只手,上面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肌肉,青筋暴露,看起来那么虚弱,此时却迸发出最大的力气来阻拦她。
“别。”
韩立成的声音带了一丝请求。
谁都可以,她不行。
他想要保留最后一丝自尊,在她面前。
江暖非要伸手去做,没人拦得住,但她突然就松了手,“好,我去叫人。”
她神色自然,无形中给韩立成缓解了压力,走到门口冲着外边的高峰示意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