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上原本很痛,但现在这些感觉都渐渐的迟钝起来。
他闭着眼睛,垂着头,一副虚脱了的模样。
隐约听到外面两人小声的说话。
“……还没承认吗?”
“没有,这小子咬死了不说。”
“快着点儿,上面发话了……”
看来他的判断没有错,有人想要整死他,沈砚知道,一起被抓的都认了,只有他,咬死不认。
认了或许能活着,但是罪名成立,自由也就随之而去。
他还要做负责任的爸爸呢,怎么能在牢里呆着,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既然是有人想要搞他,那他就不能认了,否则岂不是让那人如了愿?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沈砚还抱有希望,他不信,就算那人势力再大,朗朗乾坤之下,还能在他不认罪的情况下把他给处决了?
不知道他小媳妇儿有没有收到消息,会不会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人来,还是那一套,威逼利诱,挖坑刨洞,只要他哪怕出现一点松动,就有上千种法子能让他点头认罪。
沈砚明白这一点,或许是天生的机敏,又或许是跟着毕志刚学的那些,存在脑海里死板的概念和理论,这会儿结合了现实突然就焕发了真真切切的生命力。
天寒地冻,生了锈的铁窗外飘着雪花,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沈砚闭着眼睛,尽力保持大脑清醒,一夜过去,他觉得自己已经撑到了极限。
“哐啷”一声,门再次被推开,并没有之前居高临下的叫喊声,大约是有人走到了他面前,他努力抬起眼皮——
“沈砚,我来晚了。”
一个穿着大衣面容整洁的长者出现在他面前。
“……毕叔?”
他费劲的从干涩的嗓子眼里冒出几个字。
从江暖口中了解到这是一起挟私报复的案件后,他根本没办法等,直接连夜命人开车来到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