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两眼充血,额头上青筋直冒,样子十分吓人。
“南夜爵,”容恩垂下头去,“就当我求你一次。”
“呵呵--”男人点了点头,一手直指容恩,轻蔑的笑带着令人阴冷的寒,“你求我?”
她轻抬起下巴,尽管她和阎越早已过去,可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她怎么能做得到?
南夜爵站在她跟前,俯视的双眼攫住她眼里的波动,“如果我死了,你就又能回到他身边了,你妈妈的事,他自然也会替你安排好,当日我们被反锁在病房中的时候,容恩,你说实话,你是否动摇过?”
她眼中的晶亮黯了下,当时,她是矛盾过,只是,并不像南夜爵所想那般,她矛盾,是因为怕面对今日这般的场面,怕南夜爵知道真相后,会对阎越不利。
而并非,是因为她想和阎越再度复合。
她眼底的这抹犹豫,看在看在南夜爵的眼中,俨然成了默认。
她真的动摇过,也就是说,曾经,在她最为难的时候,她想过弃他不顾,想过看着他去死。
南夜爵没有再发怒,容恩被他盯得全身有种阴寒的感觉,男人眼底的温度越来越低,最后,就连一点点的柔和都不存在了。
察觉到他的异样,,容恩心想他肯定是误会了,“我从没想过害你,还有那杯水,我不知道为什么里面会有安定药,南夜爵,你相信我。”
男人只是笑了笑,将横在跟前的椅子踹开后,阴恻恻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在云南的病房内,他只留了容恩一人,却不想,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扔了。
南夜爵转身出了病房,橘黄色的壁灯下,容恩一手撑在书桌上,小腿处疼得厉害,撩起裤管一看,才发现几片碎渣滓刺入了肉中。
她瘸着腿在沙发上坐下来,每一个伤口,在忍痛将玻璃渣取出时,都会渗出点点血渍,触目惊心。
主卧的阳台上,南夜爵一手点着烟,满腹心事。
楼下的花园内,树影光影,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点缀的恰到好处,男人扔掉手里的烟后,转身进了卧室。
翌日清晨,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容恩并不在身边。
南夜爵眉头紧皱,昨晚他说过要对付阎越,这会,她说不定已经去了阎家,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吧?
男人冷笑了下,穿着浴袍走出了主卧。
书房,还维持着他昨晚甩门而去的老样子,他来到门口,却见意大利沙发上,女子抱着双肩蜷缩在里面,许是因为冷,她睡得并不安稳。
南夜爵记得,她向来又不开暖气睡觉的习惯。
地上的狼籍已经收拾干净,倒地的椅子也归于原位,南夜爵轻声走进去后,站在了沙发跟前。
“今天,我想去医院。”
南夜爵双手插在兜内,行与不行,本来很简单的答案,容恩却等了半天。
“好。”男人细作考虑,还是点头同意了。
容恩去换了套衣服,简单收拾下后,并动身去医院。
公车上,她坐在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