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今天下课早。”
“哎,陶老师,我孙子在学校乖吗?你不知道他在家皮的跟猴子一样,屁股都坐不热板凳,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爱弹琴,每次回来在窗户上乱敲,昨天还把一块玻璃给敲下来了。”
陶宸停住电瓶车,“李奶奶放心,小宝在学校很乖,我喜欢弹琴是好事。”
“对对,我也这么觉得。”李奶奶一个劲点头,可想起买钢琴的昂贵费用,不由轻叹口气,再转念一想,反正孩子还小,不用操心这么多,“陶老师,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吗?长得真漂亮。”
“她……”
“姑娘,有空和陶老师过来玩,巧了,我们都住一个小区。”
面对李奶奶的热情,笙箫只得同陶宸一道点点头。
待她走远后,陌笙箫才开口,“你也住这个小区吗?”
“对,我离开华尔后就在这教书,后来我爸妈凑些钱,就在这贷款买了套二手房。”
“陶宸。”陌笙箫望着男子耳廓处细碎的黑发,“你的手,是不是也不能弹琴了?”
那种行云流水,发自灵魂深处的演绎,恐怕她和陶宸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
“笙箫,你看到的时候,我不正在弹琴吗?”
“可是……”那种力不从心,她能听出来。
“笙箫,你别这么想,总有一天,你也会再次坐在钢琴前,又能回到在巴黎音乐节上的那种傲气。”
陌笙箫抚着右手腕处那道狰狞的伤疤,她微抬起头,眸光透出晶润的坚韧,刚离开白沙市的时候,她谁都没告诉,就连舒恬也是瞒着的。她并没有回医院挂水,来到临水镇时人生地不熟,她当晚就住在80块一晚的小旅馆里面。她拿着盒饭坐在窗口,雪在窗棱上积起挺厚的一层,陌笙箫手腕痛的像是被割掉一般,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旅馆内的空调不知死撑了多少年,发出轰隆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