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夫人在输液,说待会还要过来。”
明成佑轻摇头,“你带她去休息,我没事。”
萧管家把棉棒丢入垃圾桶内,“你有事记得喊我,我在沙发上。”
明成佑没说话,他目光转过去,陡然发现站在窗外的人影。
心脏不可避免地牵痛,没办法,这颗心只要一天还在跳,他就控制不住。
傅染哭得眼圈通红,只不过这会眼泪早已经流干。
明成佑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不过几米远的距离,忽然发现好远。
他伤她入心,她刺他入骨。
从来也不否认他们的相爱,可有时候爱情是淬毒的酒,它如果是枯萎的,还能有救活的希望,可倘若死了呢?
明成佑咳了起来,傅染垂下头,一种比绝望还要深的无助感流淌在两人心间。
很怀念,初见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争斗,很怀念,他拥她入怀时的刻骨温暖,很怀念,傅染总说堂堂明三少这些话时对他的挖苦,很怀念,她像个野蛮人一样拿起枕头要抽他的狠劲。
明成佑眼里逐渐朦胧,视线也被氤氲出的水雾给打碎,彼时,他都不能牵着她的手再往下走,更别说是现在了,这双手,他松开了就没再想重新牵起过。
他们之间,已经再没可能了。
这是明成佑一早认清的事实,现在想来,也未因时间的转变而有所缓和,该来的痛只会更痛。
明成佑看到傅染耸动的双肩,他眼里溢出一股冰凉,淌出眼角,却烫的他狠狠闭上眼。
再见了,我的爱。
再见了,我唯一爱过的,你。
126这就是,他给她的婚姻
再见了,我的爱。
再见了,我唯一爱过的,你。
其实,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不相爱,更不是天涯海角的距离。
而是爱比不爱更痛,想爱,不能爱。
这种绝望就跟明成佑的心一样,挽救不回来了。
傅染抬起脸,两人目光对望,这一眼,是要将彼此都遗忘掉的。
伤到此种地步,退到此种地步,前面后面的路明成佑全部一手封死了。
他没想过以后,更没想过有一天还能挽回。
阴暗的走廊内忽然听到串脚步声,傅染没有回头,明成佑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见到她。
傅染站了会,转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赵澜。
她迈着沉重脚步过去,“伯母。”
“小染,成佑没事吧?”
傅染摇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
赵澜转过身在门口的椅子上坐定,傅染挨在她身侧。
“这是一段孽缘,可却报应在了孩子身上。”
傅染心情倍觉压抑,“伯母,您别这样。”
“小染,”赵澜声音哽咽,喉咙已经嘶哑无比,“我当时怀着成佑的时候,其实是想离开,那段日子心理压力太大,尽管我跟云峰相爱,但外人眼里我毕竟是第三者,孩子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绊。我,我瞒着云峰吃了药,可是没打下来,”赵澜捂住脸恸哭,整个人隐在悲伤中,“我问过医生,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吃的药,我真是作孽,为什么得病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