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多言没问这么晚你怎么还在家里,指指背后:“有块抹不到,刚才套衣服又蹭掉好多。”
言外之意,急缺好心人。
缺什么好心人,缺老公吧!裴继州问:“要帮忙吗?”
易多言觉得大清早的,神清气爽中还有股奇妙。怎么说呢,高贵的猫不屑与田园为伍,抓心挠肺想被抚摸,只能变着花样暗示,现在就是该猫石破天惊地暗示成功了。他心里觉得好笑,又反问:“你有空吗?”
等了一早上呢,于是,哈巴狗似的守着门的裴继州,颠颠地跟进洗手间。
软膏在洗手台上,被捏出了个拇指大小的凹。易多言心疼自己,把伤口涂得白花花一片,才觉得药效达到了。他把软膏往裴继州手中一塞,背过身去,大大咧咧地脱了上衣,“就中间那块,胳膊短,抹不到。”
身后清晰无比,传来一声喉咙吞咽的咕咚。
别墅充分解释了我家洗手间也比你家大,易多言随随便便钻的一间客房,洗手间的大小也差不多可比他的出租屋了。
敞亮,光线也好,照得白净的人纤毫立现,背脊上一层薄薄却凹凸有致的肌肉,精瘦利落,爆发时极具强悍。这又让裴继州想起球场上矫健的身影,以及那天晚上被他翻来覆去品尝的美妙。
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肌肤上的热,两个体温比寻常人高八度,拼拼凑凑修修补补,成型是完整的火炉。
裴继州蘸着沁心凉的药膏,避免三度造成不良后果,全程闭嘴。
有些人注定闭嘴也会造成六月飞雪。
易多言问:“难闻吗,都没听见你喘气。”
“嗯。”
易多言:“是我身上难闻!?”
易多言竖起耳朵等着他回答,然而后脖颈被蜻蜓点水似的一嗅,他立刻像伸前爪的猫,舒坦又慵懒地躬起背脊。
等等!是吃豆腐吧?你是在吃我豆腐吧!
——这该死的隔靴搔痒!
裴继州迈出物理上的一小步,在人生的轨迹上走出一大步,还荣获了帮易多言撑着衣服的权力。
大领口大袖口的,穿着春光乍泄,得亏门窗紧闭,连空气都得通过空调过滤,应该会让春光做内循环。
易多言对镜拨拉乱七八糟的头发,实际上一会拨左一会拨右,琢磨:还不走?
裴继州貌似不经心地说:“多休息几天吧,背上伤的挺严重。”